"徒弟，要不我們把他捆起來，送公安局去！"劉二虎上前一步。

"大民！"娘一見兒子返來，從速迎上來，"咋這麼晚才返來？"

"算了，讓他滾蛋！"周大民攔住門徒，"我們先把圈套修好。明早還要打獵呢。"

"傳聞是縣城來的商販，穿得可麵子了。"王大爺取出菸袋，"他們說要耐久在我們這收，代價還比你開得高！"

村裡人都曉得穀大春的德行。當年把老宅賭光後，他就成了村裡的笑柄。

月光灑在樹梢上，山風吹過，鬆針沙沙作響。

天剛矇矇亮，周大民就從炕上爬起來，渾身還疼著。

想起那些年的事，周大民就恨得牙癢癢。當年爹走後，這牲口把祖產都賭光了，害得娘帶著他們吃了多少苦。

幾小我忙活到天亮，總算把圈套都修好了。晨光熹微，山間升起薄薄的霧氣。

穀大春連滾帶爬地爬起來，衣服上沾滿泥土："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大民，喝碗粥暖暖胃。"娘把熱騰騰的粥端過來。

周大民接過粥碗，聞著那熟諳的香味，內心一陣發酸。這是用前幾天賣野味換的糧食熬的，摻了幾粒花生米。

玲玲從速端來一碗熱粥："哥，快趁熱喝點。"

他身邊站著兩個穿皮鞋西裝的外埠人，一個高個子，瘦得跟竹竿似的，一個矮胖，滿臉油光。

穀大春捂著被打紅的臉，靠著一棵老鬆樹站穩："打死人了啊！這是要逼死親爹啊！"

公安局離他們村有二十裡地，騎自行車都要走一個多小時。

"手氣不好？"周大民氣得渾身顫栗，"你把老宅都輸給了賭場，害得我們住這破屋子，另有臉說手氣不好？"

那牲口從小就是個凶險的性子，吃了虧不抨擊纔怪。

"怕他個球！"王鐵柱擼著袖子，"他要再敢來，我非打斷他的腿！"

周大民搖點頭，內心卻冇底。

爐子上的稀粥咕嘟咕嘟冒著熱氣，飄出陣陣糧食的香味。

周大民氣裡"格登"一下。

"這小我麵獸心的東西！"娘氣得直顫抖，"連親生兒子都坑！"

"娘，您彆活力。"周大民安撫道，"我能對付。"

"徒弟，這牲口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劉二虎一邊擦汗一邊說。

"一時胡塗？"周大民又是一腳，"你啥時候復甦過？"

"怕了？"周大民揪著他的衣領，"要不要讓公安同道評評理，看看半夜半夜粉碎彆人生存是個啥罪名？"

"砰！"院門俄然被人踹開。

火把的光照在周大民臉上，那眼神鋒利得嚇人。

"大民，這事得防著點。"李叔說，"這類人甚麼事都乾得出來。"

王大爺孔殷火燎地跑出去："大民！不好了！"

"那不是。那不是手氣不好嘛。"穀大春縮著脖子，滿臉賠笑。

"你這小我渣！"周大民一拳砸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