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賀氏卻扶著丫環的手，晃閒逛悠朝之行了半禮，口裡說：“多謝這位夫人互助討情，能得二嬸子賞光見我，我要謝您。”

“要麼，到時去城裡最大的酒樓包個場，把安設不下的人送到酒樓去？比如把首要的來賓放在家裡，主要的分去酒樓，或者把近處的放在酒樓，遠道而來的留在家裡以示感激。”程氏出謀。

“隻是甚麼？”

“太太……”

起首是樂康城的知府在第二天就暗裡派了人來問安，打著給老夫人過壽請柬答覆的幌子，實在是來套近乎的。礙著北宅侍郎府的麵子，明裡不敢來，暗裡來的是知府最親信的師爺，說了一堆客氣話，拍著胸脯包管很快就會給放火案破案，然後又給老夫人奉上厚厚一份大禮，請安深切問候。

留下一個靠近的故交，勸道：“一家子，有甚麼解不開的？人家登門來見，你一個當長輩的何必與之計算，漂亮些放出去算了，看她說甚麼再做措置不遲。”

都城送賞的使者很快就歸去了。

笑道：“我不過是怕家裡事多累著太太，平白問一句罷了。嬤嬤不消擔憂，我有分寸。”

“靈芝，不要說了。”

杜嬤嬤看薑照渾不在乎，一向笑嘻嘻的，內心反而難過起來。辭職以後暗裡裡和白鶴唸叨：“到底不是親孃親閨女，如何敦睦都是隔著一層的，冷淡了不成，但密切了也不可……如果先夫人還在，女人在家想做甚麼都不消思念‘分寸’。”

這風向伸展到全省，連續都有人家來信或派家仆來投禮。

杜嬤嬤沉吟一下，曉得自家女人靈敏，甚麼都瞞不過，便考慮地點到即止：“太太當家理事很彆扭特長，眼下府裡端方立起來，職員也篩過一遍了，女人今後自可讀書養花，不消操心家事。如果想聯絡辦理碎務，不如拿先夫人的陪嫁財產練手，您前陣子不是還說要把生藥鋪子換人打理麼？”

賀氏姿勢再低，老夫人也冇給她好神采，座都冇賜，隻沉聲問：“你來做甚麼？”

賀氏這一禮把屋裡人都弄得非常驚奇，老夫人眼底都有了訝然之色，揮揮手，翠翹便讓不相乾的小丫環們全都退下了，屋裡隻留了一些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