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趙四衡量著那碎銀子,嘴角突然陰陰嘲笑。本來他並不是甚麼商家,不過是個走東串西的梁上君子,偷雞摸狗的無良小人,隻因那一次偷城東某堆棧行商的背囊時,讓失主抓個正著,好好的毒打了一頓,丟在大街上任其自滅。他便窩在街頭藉著一身傷痕,佯裝叫花子,哄人幾分財帛。這兩日眼瞅著又有外埠行商出去,且住的又是僻靜小店,便故意再試上一回,故而掏了身上僅剩的幾個錢,編了謊隻說本身也是個行商,下山的時候賦稅讓劫匪給搶了,現在隻等著家人來救,哄得店掌櫃讓他住出去,埋頭等著行商們外出尋覓機遇動手。
“去去去,細心你唬著它。”趙四見他脫手,忙退了兩步,將那貓抱得更緊,嗤笑一聲道,“這貓也是你能碰的?我但是破鈔了好大的代價才從人手裡買來的,過兩日等會試結束,放榜出來,我就抱了這貓去進士們府上討彩頭,到時候穩能賺的盆滿缽滿。”
不甘心的吐去嘴裡咬爛的花生米,趙四擦抹了一把嘴,悄悄盯了來往的人,瞧其衣帽著裝多是行商,又有幾個輕浮舉止的,倒是甲子梨園裡的雜役。猜想既為女人,到底不會等閒出來,趙四不覺又想出一計,樂嗬嗬飲乾了酒,丟下幾個銅板就往外去。
趙四聽得明白,忙唯唯諾諾答道:“爺叮嚀的都是小事,小的定當替爺辦好了。”
“可不是如許!”趙四笑了笑,將那小貓抱緊在懷裡,眯了眼道,“人值幾個錢啊,買了也不過幾兩的銀子,再貴點的便是倡寮的花魁,她也值不了令媛之數啊。想那前人說的汗血寶馬,一匹足足代價萬兩,可不就比人金貴?我這隻貓雖比不得汗血寶馬,但是脫手出去,賣個千兒八百的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