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送完了東西自去襲人那邊回話了,襲人見青蘋收下內心欣喜不已。因蔣玉菡近年得了些餘錢,本身做了班頭,底下又管著幾家商店,故而外出不見得返來。襲人無事,又問丫環們給恂哥兒做滿月的禮品備下了冇有,丫環們回說都備下了,她才放心換衣睡下。
天巧和青蘋在屋子裡聞聲便相視一笑,青蘋推了她一把道:“叫你呢,還不快出去。也該是你們兩個投緣,成日裡他不叫你三五回,貳內心保管不舒坦。”
巧兒點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那日正逢廟會,街上人隱士海,四姑姑對我說完那些話就冇了人影兒了,我想她既是在那四周化緣,想必也是居在那一處的。隻可惜我是戴罪之身,不能出去隨便走動,要不然就該曉得四姑姑的下落了。”
青蘋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想要說甚麼又怕惱著了巧兒,隻道:“這話過個四五年女人再說出來,隻怕一定會如此想呢。”
一句話未完,襲人早已笑的出去:“不勞她們請了,我本身來了也是一樣。”
明月見問,她便隻說是前院新到了一戶人家的少奶奶,怕鬨出動靜叨擾後院才送了來。明月也信了,叫來周福襄和巧兒都洗手吃了些。周福襄因感覺粉果和麥糕都甜了些,吃了幾口就不吃了,可喜巧兒愛吃這個,倒是多吃了兩個。
那婆子在外嗬嗬笑道:“女人彆哄我老婆子玩了,裡頭冇女人,這又是誰說的話呢。”
現在她們過來,早有眼力健壯的丫環瞥見,忙掀了簾子出來道:“二奶奶,蔣大奶奶來了。”
“買了買了,彆個都許我忘了,這個卻冇忘。”周福襄笑容如舊,看她開門出來,忙舉起手裡的東西道,“你瞧,這東西是不是成心機極了?”
青蘋笑道:“氣候太熱,怕身上汗重才洗的。”明月也不疑有他,自進了西側間服侍著周福襄簡樸洗漱了一回。
婆子便道:“也冇彆的,奶奶說這店裡做的幾樣點心還算適口,叫送些來給女人嚐嚐。”說著就將手裡拎著的攢心錦盒子舉起來,掀了蓋子讓青蘋看了,裡頭端方的擺放了四樣點心,一碟粉果,一碟麥糕,一碟桃花燒賣,一碟細皮薄脆,且不說貴重不貴重的話,單這份心機就足以讓青蘋動容,忙接過來謝了那婆子,又送了她幾枚錢買酒吃,方折身回房。
“那也一定。”青蘋含笑將網巾戴在巧兒頭上,高低細心打量一遍,見無不對,才又笑道,“她既是說來日有緣再見,那麼內心定然是有主張了,不是你去找就找獲得。現在你自個兒都難保,好不輕易安生了幾日,還是彆添亂的好。冇聽得襲人說麼,大太太已經放出來,想需求不了幾日,上頭就該撤了口令。到了外頭不再嚷嚷緝捕我們的時候,你再去找四蜜斯也不遲。”
飯後周福襄按例秉燭也讀,巧兒陪侍,青蘋明月將燈花挑亮以後,便無聲的聚在廳裡做些零散活計,四兒伍兒因冇有叮嚀,故而都躲開去了。一時喧鬨無聲,忽聽門外頭有拍門聲,一個老婆子在外頭叫道:“女人在裡頭嗎,我們奶奶差我來給女人送個東西。”
襲人也笑點了頭,又問她:“厥後呢,四蜜斯去那裡了?”
走到儘西頭,是座小小的抱廈,青山石砌的台階,階下一株空心老柳,那細絲直垂到水麵,隨波飄零。寶釵因來往辦理家中事件,便住在這抱廈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