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笑道:“家中都好。”
青蘋便道:“另有兩個媳婦婆子,一個鄭大爺家的,一個是霍三爺家的,為人都老成的很。哥兒這一起換洗,都可由她們打理。”
巧兒一笑,不置可否,仍與他回到洗綠亭,每日隻以讀書為要。光陰如白駒過隙,不日就到了八月初,周夫人因從周老爺那邊聽了些言語,心中牽掛不捨,親身帶了人來替周福襄辦理衣帽、鋪蓋、吃食等物,又將了局的考藍、號簾都備下了。一時問道外頭派的都有誰跟著周福襄去的,青蘋笑回道:“派的兩個長隨,兩個小廝,並兩個媳婦婆子。”
一時到了周夫人門前,三人前掉隊去,周夫人笑問了明月幾句眾丫環們可好,有冇有偷嘴等話,便將話鋒一轉,輕描淡寫道:“叫你來不為彆的,隻看你是個知規知矩的孩子,在事情上夙來留意,哥兒剋日趕考,怕是要遠行一陣子了,你們那房裡可都安排妥了?”
周夫人忽的笑道:“這倒不當。”
“你也這麼想麼?”周福襄溫潤一笑,側過甚道,“竟與我所見略同。”
周夫人笑道:“你想的很好,隻是鑰匙不要放在你那邊了,交給丹陽罷了,這裡我另有事情分攤你呢。哥兒出去身邊冇個知冷知熱的人,我想你一貫照顧的細心,不如叫你和我們青蘋一塊兒去,路上搭伴既能照顧大爺也相互有個照顧。”
周夫人笑道:“冇有彆的,隻問你一句,巧哥兒如何不跟著去?”
周夫人便道:“那麼,你這些日還住在姥姥家裡麼?”
兩小我俱都低著頭坐在那邊,周老爺天然明白他二人所想為何,不由好笑了道:“還是那樣孩子氣,我也不過是如許說說,誰曉得那日過後會如何樣呢,再者你雖聰慧,保不齊另有比你更聰慧的,焉知我不是杞人憂天?一個兩個都耷拉著臉,讓你母親瞥見,還覺得我又攻訐了你,少不得要在我耳邊嘮叨的。出來了這麼會子,也該歸去看看書了。”
巧兒頓時一愣,亦是與青蘋想的一樣,若要去,必定同寢同食,先不說是否會露了馬腳,單憑她心性兒,決然是做不出男女同寢感冒敗俗之事的,直覺就要直言回絕,忙道:“隻怕使不得,家中姥姥那邊不好說的,竟走不開。”
周夫人又問長隨是誰,小廝是誰,媳婦婆子是誰家的等話,青蘋一一回道:“兩個長隨一個是哥兒的奶胞兄鄭躍鄭大爺,一個是二門總管上夜的霍真霍三爺,他二人太太總說穩妥風雅,想來路上辦理食宿都便宜些。另有兩個小廝,是哥兒貼身跟著的四兒伍兒,鹿兒年紀小又調皮,不敢讓他跟出去,怕生是非。”周夫人聞聲,附和點了點頭,又命她持續說下去。
青蘋目睹無計可施,無法點了頭,自去旭輝庭找了明月和巧兒。因有外人在側,青蘋不便於巧兒多言,隻一心想著待會子如何幫她脫了這差事纔好。
周夫人搖了頭道:“不是如許的話,他那邊三四畝地不是今兒纔有的,平常也冇說叫他歸去幫手過,至於劉姥姥那兒,起初來的時候看著身子骨還結實的很,不像年老體衰的人,也冇有叫他照顧的事理。你先彆與他說這些,不是要去叫明月來麼,就順道把哥兒一塊叫來,隻說我讓他帶些東西歸去給姥姥。”
青蘋難堪似的笑道:“這可如何好,哥兒的乳母鄧媽媽前兒剛染了風寒,怕過繼給哥兒,一早回家療養去了。彆個又都年青不知秘聞,不如這根生野生的人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