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在石板上跪了那麼一會兒,膝蓋的傷像是複發了,又酸又麻,走得很慢,等她走到侯府後門的時候,哥哥嫂嫂都已經等在那邊了。
“這麼快就湊齊了?”嫂子的眸子轉了轉,不曉得在打甚麼主張,“我記得你贖身得三十兩銀子吧?”
“租了屋子?你不回家?”大哥的目光一下子就直了。
嫂子遞上來的竟然是一包碎銀子。
原主影象中,祖母的確是對她很好的,原主一次次的拿錢給哥嫂,也是出於對祖母的體貼。是以溶溶並未放狠話,“我隻是不回家常住,又不是不認你們了,等我在都城中安設好,我會接祖母過來住的。我還要當差,就不陪你們說話了,多謝哥哥嫂嫂的銀兩。”
被溶溶一問,薛大成頓時支吾起來,倒是翠荷笑著說,“這錢我一向存著,想著給你那倆侄子娶媳婦用的,當初家裡是過不下去了才把你賣出去,現在你既然說要返來,那就先把這銀子拿去用,將來你侄子娶媳婦,你也不會不管吧?”
溶溶心底歎了口氣,“多謝,我這膝蓋不太舒暢,煩請你把我嫂子領到後門這邊,我直接去後門跟他們說話。”
“有一些是借的銀子,今後還要還的。”溶溶淡淡道。
“我們倆剛進府就被欣榮截住了,你是如何曉得我們在榮康院的?”溶溶問道。
韓大娘和落梅倒是美意。
“那這錢我就先收下了,等將來我有了錢再還你們。”
她現在的確是缺錢,哥嫂兩個從原主那邊剝削了那麼多年,現在給她贖身她倒也心安理得,先拿錢把麵前的難關度過,等將來她有了餬口之法,還這點銀子不在話下。
蓁蓁和溶溶一走出榮康院,就看到落梅迎上來,看溶溶慘白的模樣,從速扶住。
蓁蓁見她走得不穩,體貼的問:“你還能走嗎?要不要我陪你去?”
溶溶悄悄一墊,竟然有三四兩,“這銀子你們如何湊出來的?”
方纔跪著隻感覺腿麻,這會兒一站起來,雙膝如針紮普通刺痛,還異化著難以言說的癢。原身在雪地裡跪半日的時候已經把膝蓋跪壞了,溶溶方纔跪了那麼一會兒,就感覺膝蓋受不了了,雖說她現在缺銀子,可她寧肯被扣月銀也不想再把小命送掉。
落梅對勁的笑了笑,然後垂下腦袋,“我是實在冇法了,就去求侯夫人派人去說句話,冇想到她傳聞以後,竟然親身跑過來了,我感覺……”落梅冇把話說完,但她的意義顯而易見,蓁蓁和溶溶,必定是世子在侯夫人那邊記了名字的姨娘人選,以是一貫不過問家事的侯夫人纔會來過問。
翠荷跟雞啄米似的點頭,連聲道,“是是是,你也彆怕,你是有哥哥嫂子的人,這些銀兩遲早還得清,那你甚麼時候回家?我和你哥哥來接你。”
“蓁蓁和溶溶違背家規,各罰一半的月錢,以示懲戒。”
“溶溶。”哥哥薛大成一看到她就歡暢的衝上來,瞧著她麵色不太好,便問道,“你這是咋了,又病了?”
“嗯,他們一早就來了,你哥哥不能進府,我娘把你嫂子領到廚房裡坐著,外頭太冷了。”
“落梅,感謝你。”蓁蓁看到落梅,頓時明白侯夫人是落梅搬來的救兵。
“溶姐姐的哥嫂來了,看他們很焦急的模樣,我就去府門守著等你們返來,因為欣榮在那邊,我不敢離得太近,冇想到欣榮也是在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