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鳳印時,賢妃的神情恍忽了一下。
“你最妒忌的人,實在不是薛貴妃,而是母後。你口口聲聲,說你有多敬愛她,她對你的恩德你這輩子都還不完,在本公主麵前聲淚俱下地演了這麼多年的戲,還利用著我喚你一聲姨母,嗬,當真好笑!
當年她病得俄然,冇一個月就放手人寰,你在她的國葬上活生生哭死疇昔,父皇看了誇你重交誼,可他不曉得,母後就是被你這忠仆親手害死的!
看著那三尺白綾,本來破罐子破摔的賢妃瞳孔顫抖著,今後縮了縮,卻又被鬼麵衛踹了歸去。
賢妃不知被哪句話刺激到,猛地奮力掙紮起來,可她肥胖的身軀怎掙得過鬼麵衛的手勁,反而被摁得更死。
這名嬤嬤之以是敢幫著賢妃給太後下毒,若說背後冇有顧氏把持,她是不信的。
兩名鬼麵衛一脫手就將她禮服,死死摁在地上。
魏思音的聲音驀地淩厲,冷冷地凝睇著賢妃閃動的眼,沉聲道:
“賢妃這女人還真是蛇蠍心腸!”
聞言,賢妃身子一頓,終究緩緩抬開端。
“賢妃娘娘表麵和順賢惠三從四德,實在野心甚大,那小小的常寧宮,都快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冷宮的管束嬤嬤見賢妃隻顧著啃饅頭,像踹牲口似的一腳踹在她蒲伏著的背上,痛斥道,“大膽罪婦,見了長公主殿下還不跪地施禮?”
“把六皇子帶出去。”
魏思音設想著那血腥畫麵,又看向賢妃,“賢妃娘娘把舌頭咬斷了,真是建議了瘋,還是想奉告某些籌算殺你滅口的人,你毫不會泄漏他們的奧妙,求他們留你一條命苟延殘喘?”
但現在顧氏卻滿身而退,在全部詭計中不露半分陳跡,反倒是賢妃一人頂下了全數罪惡。
賢妃赤紅著眼死死盯著魏思音,彷彿在用眼神說,你這小賤人不得好死。
陸太後看了一會兒她,本不想讓她瞥見賢妃吊死的場麵,但見她目光果斷,就知她自有她的企圖,便讓白貞取了鳳印交到她手上,這便是完整將賢妃交給她措置的意義。
隨即,在世人始料未及之時,她像惡鬼索命般朝魏思音撲來。
看來她之前在鎮國將軍府對顧老夫人說的話,已經起了感化。
魏思音抬起腳,用鞋尖勾起賢妃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咀嚼著這張臉上驚駭不甘的神采。
她掩蔽在混亂黑髮下的雙眼浮泛,在看清魏思音麵龐的這一刻,又驀地生出猙獰恨意。
她已有好久未見賢妃,瞧見那在破敗殘殿裡披頭披髮一身臟汙,跪在地上雙手捧著冷饅頭吃的蕉萃婦人時,她悄悄皺著眉,一時候竟認不出這名女子就是賢妃。
“你妒忌薛貴妃,感覺父皇和皇祖母對你都非常不公。憑甚麼她那樣恃寵而驕的人,都能排在你上頭?
光憑賢妃那裡有本領弄來如此罕見的毒?這背後定有顧家人助力。
“還是說,你放心不下你的一雙後代,不甘心就這麼上路?”
而她要做的就是讓賢妃在嚥氣前,親目睹證本身最在乎的人今後墮入萬丈深淵,永久不得翻身。
不過幾日未見,賢妃竟然衰老了這麼多,滿頭白髮,本來保養得極好的容顏也像是枯萎的花朵,再不見涓滴活力。
魏思調子侃道,“你眼裡看著的,是我母後住過的中宮,這鳳印也是你夢寐以求的東西。你一向在太後孃娘明裡暗裡說薛貴妃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