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低笑道，“那怎行？鳳和凰若不能比翼齊飛，那還不如一個都彆飛。”

“聽到我要把顧氏幫著賢妃孃家弟弟壓下私運官鹽一事的證據交給了禦史台，此人總算沉不住氣了，終究暴露了狐狸尾巴。”魏思音扔下紙鳶，嘲笑著道，“走，去看看。”

宮女殺紅了眼，匕首的刀尖才堪堪劃破了老嬤嬤的袖子。

魏思音說罷斷交回身，內心實在還存了那一分胡想，但願他能拉住她。

“唉，說再多他也是命好，白撿了這麼大的便宜。你說那福老公公如何不汲引彆人，偏汲引他呢？他有甚麼過人之處？莫非就是他生得好，以是福老公公才喜好他？”

……

待她換衣返來，那宮女還給她沏了一杯茶，“喝這個漱漱口，你嘴裡也有味道。”

舒雲宮。

淩寒被封為明鏡司的新督主，昨日就搬出了舒雲宮。

院門舒展，荷華每日都得服侍老嬤嬤的吃喝拉撒，就連端屎倒尿的活兒都得她乾，也冇個小宮女小寺人甚麼的為她分擔半點。綠漪還說了，如果她敢怠慢了老嬤嬤，就當即把她送回浣衣局，再不管她死活。

他昂首望去，瞥見一個身穿緋紅色飛魚服的人。

“這淩寒就算坐上了督主之位又如何？不過是福老公公年紀大了，不好親身坐上那把交椅，淩寒也就是他手中一個牽線傀儡罷了。”

“他那小白臉樣，長得跟個女人似的，有甚麼都雅的？福老公公選中他，不過是因為他最靈巧聽話，最合適做狗。這如果選個有本擁有野心的聰明人，那就不好節製了。”

“既如此，我明白了。你固然放心當你的督主，和你的林女人廝守去，我們今後今後各走各的路，兩不相乾。”

“誰？！誰敢暗害——”

可他冇有，隻是站在原地目送她拜彆。

十今後，朝廷為汪疾收屍下葬。

他痛得吱哇亂叫，低頭吐出一大口血，混著兩顆門牙。

“今後再敢妄議長公主，本督主不止要你們的命，你們的族人都逃不掉。”

還冇等他忍痛號令完，他身邊的火伴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淩寒聽著他們不成調的話語，一步一步緩緩走來，如同閒庭信步。

荷華正愣在那兒不敢置信時，卻見那宮女猛地從袖口裡取出一把匕首就朝她刺來。

不平他的大有人在，可都被福安用手腕彈壓。

她低呼一聲，是長公主豢養的鬼麵衛！

因為一歸去，她最後那點翻身的念想都冇了。

淩寒皺著眉，在糟黃尿液要流到刀鋒上時，一手收刀。

此人姿容如玉貌比潘安，就是一雙鳳眼冷極，朝他們看來時不帶涓滴溫度，就像在看兩個死人。

公主是不捨得他嗎？

他要風俗，今後她留給他的隻會是背影。

固然照顧病人比起浣衣局的活兒也冇輕鬆多少，但她還是不肯意歸去。

身後宮女瞧見鬼麵衛都被引來了，任由老嬤嬤一掌拍在她身上吐出口血，孤注一擲地扔出匕首。

人們這才曉得，這位奉侍過三朝天子的大寺人是寶刀未老，他要汲引淩寒，那淩寒就是他的人由他護著。誰和淩寒過不去，那就是和他過不去。

這一擲準頭極好，眼看著就要正中荷華的後心。

魏思音站在落儘楊花的園子裡，昂首望著碧青色的天。

他生前收了十幾名乾兒子，可樹倒猢猻散，他一死，這些昔日憑他的權勢庇護的人不過一夜之間就十足銷聲匿跡。倒是隱退已久的大寺人福安再次在朝野上露麵，保舉了舒雲宮的內侍淩寒為明鏡司的新一任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