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曉得,”他貼著耳廓低語,氣味拂過未愈的箭傷,“三日前你簪子裡藏的砒霜,是為誰籌辦的?”
沈青黛反手抽出他發間烏木簪,尖頭俄然彈出薄如蟬翼的刀片。
沈青黛踉蹌間,慌亂地抓住浮起的描金匣。
沈青黛俄然捂住他的唇,眼神中儘是警戒。
他俄然咬開她領口盤扣,暴露鎖骨下方那淡粉疤痕,仿若一朵盛開在雪山上的紅梅,鮮豔而奪目。
他微微俯身,氣味噴灑在沈青黛的耳畔,聲音降落而勾引,“猜錯一次,便解你一件衣裳。”
她發間的金步搖勾住他的玉帶銙,那清脆的聲響,在這嚴峻的氛圍裡,竟添了幾分旖旎。
“那支金鑲玉竹紋簪,夫人可還留著?”
“陸竟遙倒是教了你很多本領。”
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調侃。
“夫人如果怕了……”
裴驚竹俄然將沈青黛拽進船艙,官服下襬還在滴水。
“聘禮早在三年前就給了。”
“夫人可還記得,去歲秋試大比前夕……”
沈青黛美目流轉,抬手拆開比來的烏木匣。就在南海明珠滾落水麵的刹時,那珠子竟俄然爆開青煙,煙霧滿盈,仿若一張龐大的幕布,將兩人覆蓋此中。
沈青黛嬌軀輕旋,如一隻吃驚的小鹿,躲進裴驚竹懷中。
“噓。”裴驚竹含住她耳垂輕咬,聲音低得仿若呢喃,“你聽。”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悠悠響起,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和順。
裴驚竹取下發間烏木簪,插入石壁裂縫,暗潮俄然湧起,裹著兩人衝進地下暗河。
“嘩啦——”
她俄然輕笑:“陸大人這魚鷹倒是金貴,莫不是喂的禦膳房銀絲魚膾?”
陸竟遙甩竿驚走逼近的追兵,“三皇子為尋你,把揚州十二樓翻了個底朝天。”
裴驚竹將沈青黛困在獸首與石壁之間,他官服下襬的仙鶴紋浸在冷水裡,仿若一隻浴水的仙禽。
寒光閃過,追兵射來的弩箭被劈成兩段,“為徹夜留的背工。”
湍急水流中,沈青黛的紗衣纏上他腰間玉帶,金線繡的並蒂蓮在心口開出赤色,似是在訴說著他們之間千絲萬縷的拘束。
破水而出的刹時,漫天星子仿若燦爛的寶石,墜入裴驚竹眼底。
暗河對岸俄然傳來船槳破水聲,裴驚竹將密賬塞進她心衣夾層。
翻開蓋子的頃刻,滿室盈滿龍涎香,那芬芳的香氣,刹時滿盈在全部密室。
那九連環與構造狠惡碰撞,收回連續串清越聲響,好似一曲驚心動魄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