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映出他鎖骨處未愈的齒痕——去歲鬼村案發時她高燒夢話咬的。

妄言？”

“我要你還半夜天的經！”淨明俄然俯身，佛珠碾碎她衣衿上的茉莉花，“那年你守靈夜讀《楞嚴經》，月光淌過你的頸......”

百官嘩然中，淨明麵具下的笑聲似毒蛇吐信：“首輔大人可知，您母親棺中的合歡香，是先帝賜給沈修儀的秘藥？”

淨明夙來清冷不染灰塵的眉眼浸在暗影裡，手中佛珠勒得她腕骨生疼：“縣主可知這串沉香木，是貧僧用鬼村案十三具骸骨的指骨雕的？”

裴驚竹俄然登上祭壇，玄色朝服掠過猩紅地毯，“真正的熒惑在這裡。”

“國師看差了。”

淨明低笑震得經卷簌簌，俄然扯開僧袍暴露心口猙獰疤痕，“那夜你中毒箭，是貧僧用血肉之軀替你擋的！”

……

裴驚竹的湛盧劍挑飛佛珠，卻見淨明將沈青黛拽至窗邊，僧袍下寒光乍現：“首輔大人可知，當年令堂棺槨裡的合歡香......”

他俄然低笑出聲，將字條塞進貼身荷包——那邊裝著沈青黛在書院大比時扯落的珍珠耳璫。

驚雷扯破夜幕，淨明俄然放手大笑，任雨水衝散僧袍上的血跡：“沈青黛，你選了個比鬼村凶煞更毒的人。”

兩人對視間俱是寒芒——國師恰是太子的人。

裴驚竹蘸著茶湯在案上畫符，“淨明最擅觀星，他既投奔三皇子，必會借天象......”

裴驚竹將暖爐塞進她掌心：“淨明冇死。”

他俄然甩出半截燒焦的經卷，恰是淨明這些月謄寫的筆跡比對。

他翻開三皇子進獻的玉雕玄武，掌心磁石吸出兩顆血紅玉石。

沈青黛甩出禁步玉佩，正中淨明手腕。

高台上那人戴著青銅麵具，誦經聲卻讓她渾身血液凝固——是淨明！

沈青黛盯著密報上的蓮花刺青：“以是墜崖的是替人？”

七今後新國師開壇祭天時，沈青黛站在命婦行列最前端。

窗外雨打芭蕉，沈青黛俄然想起去歲在慈恩寺，淨明捧著《抱樸子》說：“最毒的丹砂，常常藏在最慈悲的佛龕下。”

霹雷——

裴驚竹展開密報，燭火搖擺間暴露畫影圖形，“但淨明為救你中毒箭時，我親目睹過他雙手——皆是五指。”

鎏金香球俄然墜地，滿地亂滾的香丸裡混著張字條。

銅磬聲裡飄來熟諳的旃檀香，卻不是來自佛前。

“甚麼？！”

淨明手中桃木劍直指沈青黛，“平陽縣主生辰八字與紫微星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