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香瑣記,陳泠玉教世人合香,沈青黛將裴驚竹的沉水香混入梅花香粉,製成“雪中春信”分贈閨秀。
金球飛至半空,陳泠玉俄然揚鞭截擊,月杖在空中劃出銀弧。
沈青黛分酒時,見壇底沉著支竹笛——刻著“藏書閣丙列”的字樣。
戌時的琴室漫著沉水香,沈青黛調試著焦尾琴第五絃。
裴驚竹替沈青黛拂去鬢邊草葉:“輸給夫人,不算冤枉。”
齊白英翻開嫁妝夾層,取出件銀絲背心:“按你說的,在領口繡了纏枝蓮。”
沈青黛指尖在裴驚竹掌心勾畫:“明日該給元霜送嫁衣圖樣了。”
……
沈青黛俯身擊球入門,鬢角珍珠步搖卻勾住裴驚竹的玉冠。
俄然拈起她袖口竹葉紋,迷惑道:“咦?這針腳倒像男人伎倆。”
裴驚竹執螺子黛立在身後:“本日太後召見,無妨用鳳尾鈿。”
銀針穿越間,青竹紋竟化作箭矢模樣。
沈青黛笑著將鬆子糖喂到裴驚竹唇邊:“蕭太傅的字更加超脫了。”
次日打扮時,沈青黛對鏡試戴方紫汐送的珍珠額鏈。
馬吊閒情,方紫汐發明“金陵十二釵”馬吊牌,齊白英在牌背暗刻兵法,被蕭元霜笑著稱作“閨閣兵法”。
陽光下可見內襯繡著極小的“黛”字。
蕭元霜腕間翡翠鐲碰響杯沿,彷彿有些氣悶起來:“你們聯起手來戲弄我。”
齊白英俄然拔劍挑開竹簾:“徹夜不醉不歸!”
他袖中滑出半枚玉環,恰是回門時在祠堂尋到的舊物。
廊下傳來方紫汐與齊白英鬥草的笑鬨,陳泠玉的琴聲混著蕭元霜煮茶的咕嘟聲,驚起荷塘最後一支晚開的睡蓮。
窗外忽飄來桂花香,方紫汐提著琉璃燈探頭:“姐姐們快來,元霜在煮桂花釀!”
兩人膠葛間滾落馬背,驚起漫天塵煙。
方紫汐捧著冰鎮葡萄靠近沈青黛,眉眼彎彎:“姐姐這並蒂蓮繡得真好。”
張口便提及其彆人當日所作酸詩來。
二更鼓響時,兩人共披狐裘臨窗聽雨。
……
食盒底層墊著《女學策》殘稿,硃批旁新添了簪花小楷。
沈青黛將步搖插入雲鬢,俄然回身扯住他腰間玉帶,“這枚蓮紋玉扣,莫不是拆了我的禁步?”
窗外雨打芭蕉,齊白英叩門送來宵夜。
午後暑氣正濃,世人在水榭分線繡帕。
沈青黛在他頸間蹭了蹭,發間東珠映著朝霞,恍忽還是阿誰在書院藏書閣偷藏紅繩的少女。
晨妝雅趣,方紫汐送來會眨眼的瓷娃娃嫁妝,構造震驚便唱起揚州小調,被陳泠玉發明暗格藏著提示謹慎的字條。
他掌心躺著顆金球,內裡中空處塞著陳泠玉賽前給的錦囊——“三皇子妃稱病未至”。
裴驚竹順勢攬她入懷:“夫人那日摔碎禁步,總得留個念想。”
沈青黛耳背微紅,忙岔開話頭:“白英前次說的軟甲,可改好了?”
壇口封泥印著雙鶴紋,恰是大婚時蕭老夫人給的陪嫁。
牆外飄來貨郎叫賣粽糖的呼喊,混著漸起的秋風,將那些驚心動魄的舊事都變成了窗下甜香的桂花蜜。
沈青黛與蕭元霜對視一眼,笑著將楓葉支出琴匣。
飲罷卻從袖中取出卷花箋——竟是當年書院大比時世人寫的打油詩。
裴驚竹將披風裹住兩人,指間轉著那枚蓮紋玉扣:“明日該請嶽母來嘗新釀的桂花蜜。”
他指尖掠過嫁妝暗格,拈出支金累絲步搖,“搭那件竹青襦裙。”
當暮色染紅首輔府的黛瓦,沈青黛倚在裴驚竹肩頭翻閱宴客名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