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小丫頭那謹慎翼翼的模樣又感覺好笑，難不成她窮到連一麵鏡子也用不起了？

一個聲音從拐角處傳來，她偏首看去，是個綠意圓臉的小丫環，手裡還捧著一碗藥湯子，臉上非常憂心焦心模樣。

她又抬手摸著臉頰，俄然咯咯咯笑了起來，像是多麼歡愉，嚇得綠衣端著銅鏡的手抖了抖。

衛昭啞然發笑，人家說打狗還得看仆人，這紅錦竟然前手收了她的東西，背工就罵起她的丫環來了，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蠢？

綠衣點了點頭，到一旁的櫃檯上麵偷偷摸摸取出一塊銅鏡抱給她，像是怕被人發明似的。

環顧四周，陳舊的桌椅擺在屋中心，桌上麵擺放了幾個陳腐的杯子，除彆的這屋中再看不見甚麼物件兒，一片空空蕩蕩，窮酸不成模樣。

幾粒翠玉珠，光彩均勻，像是本來是一串兒，不過現在也看不出很多.....

衛昭點頭笑了笑：“另有就是你讓那些丫頭少來這處，我身子骨不好，受不得喧華。”說著嘴裡頓了頓：“如果紅錦你來，我是歡樂不得的。”

話音才落，砰咚一聲，一隻藤球撞進門來。

綠衣丫頭隻能瞪著圓圓雙眼，任由他們去。紅錦丫頭看綠衣不說話，咳咳笑得歡樂，又斜眼去瞧了她一樣，微微揚開端顱，像是一隻請願的公雞。

綠衣嗤笑一聲，紅錦訕訕收了手。

綠衣不情不肯地又去牆角櫃檯邊，俯下身去摸索。

衛昭沉吟半晌後道：“我有玉珠這事兒臨時莫要說出去，他們如果曉得了，我這玉珠就不保了。”

“好！一言為定！你帶著江山娶我！”

紅錦接過那兩粒翠綠的玉珠，又摸了摸頭上的玉釵，這釵是側妃賞的，現在又有這麼兩顆珠子，那豈不是襯得她更加斑斕起來，她嘿嘿一笑，握緊了那兩顆珠子。

衛昭，她的新名字？她口中默唸了幾遍，叮嚀綠衣：“可有銅鏡？”

她眼皮垂了垂，不過是一群惡仆罷了，仆人惡不過是因為主子有本領，回身進了屋子。

男人垂首想了想，像是在思考，她略有些絕望，說這麼好聽的話的時候如何不想想本身能不能辦到呢？

三兩個丫環正圍在一團說談笑笑，全然不在乎她到底如何了，有人瞥見她開了門，勉強來號召了一句“大蜜斯”，腳步也不挪動，隻還是在原地站著。

綠衣微微錯愕，主子如何俄然問這類話，心頭也有些大鼓，但還是照實道：“五年。”

紅錦彷彿也認識到了，麵色微微難堪。

她又嗤笑一聲，不屑笑出聲：“冇用的女人！”撐動手臂爬起來。

她撚出兩粒來遞給紅錦笑道：“鑲在你這釵上，正巧湊個胡蝶繞珠，美得很。”

小丫環腳步加快趕來，又偏頭喝罵那群丫環：“讓你們守著大蜜斯，真是主仆都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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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錦一句不耐煩：“曉得了，待會兒！”說著順勢就蹲在了床榻下。

衛昭曉得紅錦也不會報歉，隻神采沉了沉對綠衣道：“不準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