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窗紗,深巷淩晨賣杏花。
“南笙!”顧大將軍嗬叱一聲,有些不滿的看著麵前的兒子:一個半大小子,圍著一個黃毛丫頭不放,這像甚麼模樣?!真給顧家丟人!
“爹,二叔,你們在乾甚麼?”
一個有些降落的聲音俄然響起。
阿離純潔的聲音還在小樓上迴盪,邱寶生卻已經壓抑不住,痛哭出來……
說著,顧二爺看著那本尺工譜,臉上又暴露可惜的神采:“可惜,封麵丟失了,阮大铖的曲子集散失太多,也不曉得這一冊是《春燈謎》還是《雙金榜》……”
顧二爺一下子來了興趣,立即伸手搶過那本尺工譜,翻開細細看了一會兒,越看越點頭晃腦,最後乾脆念出來:“春光漸老,流鶯不管人煩惱;
“她們說賣了我,我爹爹日子就好過了。”
小立簷前,待燕返來始下簾……
看到顧二爺這麼鎮靜,顧南笙也與有榮焉:“二叔,這冊子不錯?”
阿離也驚奇的看向爹爹:聽顧二爺的意義,這本尺工譜是前朝曲作家散失的作品,爹爹如何會曉得?
好!真好!阮大铖固然品德卑鄙,辭藻真是清麗,讀來滿口生香……”
說著,他回身從懷裡取出一本薄薄的冊本,興沖沖的開口:“爹,我淘到了一本尺工譜,特地貢獻二叔的,冇想到您也在這。”
兩個禿頂騎士眼裡也閃過不忍,矮個騎士固然還按著邱寶生的背,但部下力道卻不由鬆了鬆……
顧南笙迴轉頭,阿誰書店小伴計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少爺興沖沖出去,小的冇攔住……”
邱寶生點點頭:“這是講唐朝士子霍都梁,和宦家蜜斯酈飛雲故事的。二爺翻看內容,應當有這兩個名字。”
顧大將軍咳了一聲:“誰讓你上來的?”
說著,顧南笙又獵奇的看看地上的阿離,終究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你……你是阿誰小丫頭?”
阿離一下子打掉他的手,氣鼓鼓的看著麵前這個俄然變得孩子氣的男孩:女孩的臉是隨便讓人戳的嗎?!
他一邊哭,一邊死死抱著阿離:“傻孩子,他們胡說八道!如果冇了你,爹爹活著另有甚麼意義?”
“哈哈!”顧南笙看著麵前活力的小丫頭:這小丫頭知不曉得,她生起氣來,一雙吵嘴清楚的大眼睛亮閃閃的,像陽光下的葡萄一樣,看起來更都雅了?!
“是《燕子箋》。”
眉岸雙蹙,畫中有小我似玉。
“你說這是《燕子箋》?”顧二爺驚奇的晃晃手裡的尺工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