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娟兒不及點頭，卻見一個身影悠悠安步到她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小飛魚。rs

賣魚的婆子見劉娟兒長得美麗粉白，內心愛得慌，忙指著魚盆笑道：“這小飛魚可新奇，早間纔出水呢！妹兒，讓你爹給你買兩斤歸去熬湯喝？這個味兒可鮮了！也不貴，十五個銅板一斤，若不是昨兒漲潮，這個時節還撈不到呢！”

“哇！真的會飛呀！難怪叫小飛魚呢！”劉娟兒瞪大了眼，驚奇地看著一條接一條的小飛魚跳進小木桶裡，隻等桶中擠滿了通紅的水影，那婆子才咧著大嘴笑道：“這魚的習性也奇怪，常日裡如果裝滿了圍在一起，半天都不動，隻要將它們打亂了，纔會這麼飛起來！小妹兒，你記得同你母親說，這魚隻用略微刮刮鱗就能下鍋煮，小火煮半個時候，魚腸子都會化進湯水裡，可鮮了！”

他這麼一說，其他幾個遊勇也跟著起鬨，五子那裡受的了這個？一把將水盆攢在船麵上，跺著腳急聲道：“跳就跳！算個啥？我莫非還怕這岸邊的淺水？！”說著，他猛地解下外套，就穿戴一條白布小褂，活動了兩下腿腳就要往船欄上翻。

小飛魚？向來冇傳聞過！這魚不會是厥後絕跡的物種吧？劉娟兒心癢難賴，扭頭對劉樹強眨巴著大眼睛，劉樹強會心，大手一揮，豪放地介麵道：“來五斤！”

“哦！我記取了！五子哥，我們洗完了，你來端水吧！呆會讓婆子給你找個雞蛋，瞧你這頭上都是油，還得用蛋清潤一潤纔好！”劉娟兒扭頭對五子甜甜一笑，卻見他風普通跑出去端走了水，一麵回身疾走一麵咧著嘴笑道：“我一個男人漢大丈夫，哪兒有那麼多講究，洗潔淨不就成了！”

“瞧這丫頭，跟個小懶貓似地！嗬嗬，我聽婆子說坐船坐久了都如許。”胡氏將劉娟兒按坐在箱籠上，舉著個牛角梳給她當真地梳頭，一邊梳一邊說：“江裡的誰昏黃黃的，泥沙也多，這幾日都是龔管家讓婆子勻出他們私藏的井水來給我們用，我本來感覺不美意義，幸虧本日他們下船加添給去了，也不愁弄不來潔淨水！呆會子等婆子送水來，我們就隨便洗把臉，讓你爹他們接著用。”

“娘，我昨兒不是還簡樸地抓開端發楞了一日麼？你今兒這麼當真的給我梳頭是要做啥？”劉娟兒不解地扭過甚，卻見胡氏溫和地淺笑道：“你也在船上拘了好幾日了，今兒我讓你爹帶你下船去逛逛，你想吃點啥就買點啥，彆虧著嘴！”

許是劉娟兒的那碗油煎豆腐起了感化，整船人和和藹氣地過了兩日，劉家人和五子也逐步風俗了船上的餬口。劉娟兒心心念唸的和解宴卻落了空，一樓小廚房裡除了魚就是米，便是連一點兒油腥子都冇有，更彆說調料了！若說從二樓弄些調料油煙下來吧，劉娟兒又不知咋和龔管家開這個口，幸虧劉樹強說過幾日船要泊岸一趟，到時候他便會下船去跟著采買點瑣細物。

見他說到洗頭沐浴，劉娟兒頓時感覺身子上發癢，這船上都是男人，也冇個能讓她和胡氏痛痛快快沐浴的處所，眼瞅著她也有兩三日冇洗了，恨不得學那遊勇的樣兒跳到江麵裡遊兩趟！思及此，劉娟兒舉著個布巾擦了把臉，抬著下巴對胡氏嬌聲道：“娘，你不跟著下船嗎？我們找個處所去沐浴唄！我身上都快起跳蚤了！娘身上不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