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胡氏一臉躊躇地垂著眼皮，頓了半晌才介麵道“娘不放心行李，這兒兩間房，就五子一小我守著咋成？冇事兒，擺佈本日船上會大量補水，便是將剩下的潔淨水都用了也不愁！呆會兒你跟著爹和虎子去，娘讓婆子打水到屋裡來沐浴！你記取啊，這小縣城人生地不熟的，你得跟緊你爹彆放手！”

小飛魚？向來冇傳聞過！這魚不會是厥後絕跡的物種吧？劉娟兒心癢難賴，扭頭對劉樹強眨巴著大眼睛，劉樹強會心，大手一揮，豪放地介麵道：“來五斤！”

四周的一個遊勇介麵道：“早就下船了，帶著先一幫兄弟找樂子去了，晌午就能返來換我們！老王，你心急個啥，嘿嘿，心急可吃不成熱豆腐！”

“哇！真的會飛呀！難怪叫小飛魚呢！”劉娟兒瞪大了眼，驚奇地看著一條接一條的小飛魚跳進小木桶裡，隻等桶中擠滿了通紅的水影，那婆子才咧著大嘴笑道：“這魚的習性也奇怪，常日裡如果裝滿了圍在一起，半天都不動，隻要將它們打亂了，纔會這麼飛起來！小妹兒，你記得同你母親說，這魚隻用略微刮刮鱗就能下鍋煮，小火煮半個時候，魚腸子都會化進湯水裡，可鮮了！”

進城後一起走到主城區最繁華的一條街上，劉娟兒的確絕望透頂，心道，這桂團縣想來不如何敷裕，其繁華程度彆說比不上紫陽縣，便是連萬青灣都比不上！能采買的東西也有限，幸虧，油鹽調料並不可貴。

商船泊岸時是雇了一批守在岸邊的縴夫來拉的纖，龐大的船體就靠在水岸邊，劉娟兒跟在劉樹強父子身後，順著水梯趴下了船，虎子接著她的小身子將她放穩在空中上。劉樹強摟著承擔皮對她笑道：“這縣城叫桂團縣，城裡挺小的，但也有些風味小吃，娟兒，爹帶你嚐嚐去！”

見他說到洗頭沐浴，劉娟兒頓時感覺身子上發癢，這船上都是男人，也冇個能讓她和胡氏痛痛快快沐浴的處所，眼瞅著她也有兩三日冇洗了，恨不得學那遊勇的樣兒跳到江麵裡遊兩趟！思及此，劉娟兒舉著個布巾擦了把臉，抬著下巴對胡氏嬌聲道：“娘，你不跟著下船嗎？我們找個處所去沐浴唄！我身上都快起跳蚤了！娘身上不難受啊？”

胡氏細心地給她梳了兩條標緻的髮辮，也顧不得接話，劉娟兒本身卻悠悠轉醒過來，她想開端一日裡，一個遊勇對著水麵撒尿，另一個遊勇便扯著喉嚨罵：“讓你尿遠點兒！你小嘴葫蘆！咱呆會子還得打水上來燒飯呢！誰還樂意吃你的騷湯不成？嘿！來勁了不是？找打呀？！”

聞言，世人鬨堂大笑，幾小我都擠眉弄眼地冇個正行，劉娟兒模糊感到他們在說葷話，隻得假裝聽不懂，拉著五子的手朝船艙走去。五子頭也冇洗成，還受了嘲弄，內心老邁不歡暢。隻等穿戴一新的劉樹強和虎子帶著劉娟兒下了船，他才悠悠緩過勁來，打起精力守在房中看管大大小小的行裝。

但是，五子算是突破頭也冇想到，他連洗潔淨頭髮的慾望都落了空！等胡氏母女穿戴結束，劉娟兒更個花喜鵲似地跑到船麵上，抬眼隻見五六個遊勇圍聚在船欄邊嘻嘻哈哈地談笑，彷彿正在打趣甚麼人。她獵奇地跑進兩步，卻見五子正滿臉通紅地端著水站在那幾個遊勇麵前，梗著脖子怒聲道：“你們說誰是娘們兒呢？！莫非當男人的就不能找水洗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