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店主娘子,您家小女兒真風趣!”趕車的馬伕將一個沉甸甸的箱籠擱在劉娟兒背後,抹著滿頭大汗大聲笑道“小mm,這劃子是走不很多遠,但也挺有效的!比如有急事要走惠鄰近的縣,走陸路就算用你們家千裡馬也得一天一宿!但如果有熟諳水性的遊勇帶路,用這劃子順著水勢走也隻用大半天的工夫!但必須得尋到非常有經曆的‘遊頭兒’才成,淺顯遊勇也不敢等閒接著活計!”
“哎呀,這……這可這麼好……”馬伕不敢同胡氏拉拉扯扯地推拒,隻得將那燙手的銀子塞進腰帶裡,摸著後腦勺憨笑道“我看不如這麼著吧!我就在這兒多待會兒!呆會子商船過來了,我幫著你們把傢夥什給扛出來!也不消商船高低人們脫手了,也不知您租的哪家商號的船位?如果店主好相與,或許會令人幫你們一把,如果碰到不好相與的,怕是待會兒你們就隻能本身搬行李上船了!”
“啥嬸兒呀,叫我姐,我還冇出嫁呢!”那漁婆子不滿地皺著黑臉大聲道“小丫頭冇見過船麵上的廁所吧?講究些的呢,都把這地兒叫‘食水循環所’!你如果要解手,就蹲在阿誰框子上,把底下的板兒抽起來!”
“你此人雞貓子鬼叫地催個啥?!”虎子扔下一紮困得嚴嚴實實的被褥,橫眉豎目地瞪著那車伕“莫非我冇給你車馬費?再如何急,也遲誤不了你回紫陽縣的工夫!你不幫手就算了,咱總得把傢夥什都給卸下來才成呀!如果少了一樣冇帶上,或者碰碎了啥,你能賠嗎?”
“哈哈,人家覺得你哥當真是五子的媳婦呢!”劉樹強憋不住了,拍著大腿一陣狂笑,惹得五子和胡氏劉娟兒都笑了起來,劉娟兒一邊咯咯大笑一邊歪著腦袋打量他哥烏黑的臉“哥,若說人家覺得林家小哥是個女子那倒也罷了,你看著哪兒像小媳婦呀?咋會讓人曲解?”
胡氏見馬伕主動幫著搬場夥什,端得是樸素刻薄,忙從腰帶裡摸出一錢的碎銀子遞了疇昔“費事了!咱這足足五六個大箱籠,個個都沉甸甸的,這是添給你的勞腳錢,也不算多!”阿誰馬伕嚇了一跳,揮動著葵扇大的手掌點頭道:“這還不算多?哎喲,我看店主門真是過的金貴日子!我有的是力量,不就順手幫一把麼?不成不成,這個我可不能要!少店主都給過車馬費了!”
咦!這個期間的造船業不錯嘛!瞧這船,大得跟個漂泊在水麵上的鬥室子似地!可貴的是板麵平整,帶著弧形的邊邊角角看不到顯眼裂縫,刷了清漆的船麵在波光的折射下印著一圈水帶型的光帶,顯得煞是都雅!
一共用了四五趟劃子,纔將統統行李七七八八地搬上了商船。最後一趟落水時,那漁婆娘隻用運送一些瑣細物兒和胡氏母女二人,劉娟兒獵奇地在劃子上轉了一圈,指著船尾一個外型古怪的木框子問那婆娘:“嬸,這是做啥用的?”
虎子氣得摔動手中的雜物就要擄袖子,卻見五子漲紅著一張白臉皮錯步攔在他身前,抬著下巴大聲道:“這就是我娘子,咋了?我娘子為著行路便利才扮作男兒身的!你不說避諱這點,還伸著王八腦袋到車廂裡看我娘子換衣裳!你找打麼不是?咱的銀子咋不潔淨了?不潔淨人家衙役還能放我們出城?爹,你說是不?”他一番話說的劉樹強和虎子都聽呆了,虎子更是傻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