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進了蒲月，端五節快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娘便將百般的粽子都揀出一些，裝了兩籃子，再放些雞蛋，上麵蒙了潔淨的布巾，放在小毛驢背上一側的揹筐裡，另一側才放了貓爪兒菜。

寧清也疑問，“曹娥是誰？”

第二天賦是端五節的正日子，一大早寧婉便拿著鐮刀去了村邊割了一把艾蒿返來，先拿出幾枝插在門上，不但院門，另有各屋的門、雞窩的門、豬圈的門，一處不落，然後再掐幾枝分給大師彆在發間，她亦冇有健忘給小毛驢的耳朵邊上掛上一叢。

隻能等到家裡有了餘錢，再想體例了。

在節前三日，娘便將江米用淨水泡上，同時還泡了些紅小豆、大黃米、綠豆，這些都是要用來包粽子的。足足泡了一日一夜以後，中間顛末換三次淨水，米都泡得透了，便能夠包粽子了。

想來當時娘便冇有甚麼心機提及疇昔的事吧。

煮粽子時要加上充足多的水，點上火煮了起來。粽子不輕易熟，要煮夠一個時候，並且其間不能再添生水，不能停火，不然夾生了便不好吃了。

娘是夏季時到三家村乞食然後就賣到了村裡的，算起來到現在已經有二十整年零幾個月了，這期間她既冇有再見孃家那邊的人，也冇有回過孃家，必然會經常惦記那邊的吧，但是她先前從不肯說，現在才透暴露幾分。

現在明顯娘表情非常愉悅，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江南與遼東有很多不一樣的處所，那邊除了吃粽子，還要賽龍舟，喝雄黃酒。”

寧婉吃罷粽子，便又提著籃子割了很多艾蒿返來，放在屋前曬著。本來這艾蒿的香氣能驅蚊蟲，是以三家村的人在這個時節都要多割些艾蒿回家，待曬乾了編成繩索，到了夏天的早晨便似點香普通點著熏蚊蟲。

三家村這裡固然有一條山溪，但是卻很小，從冇有舟船，乃至在馬驛鎮和虎台縣，也很少看到舟船。寧婉就是有過那長長的夢境，她亦是冇有坐過船的。

本年寧家的粽子包很多，又得了彆人家送的，固然亦送出去很多，但是家裡的粽子卻還是吃了好幾日。

於氏帶著兩個女兒包粽子，先拿兩張粽葉疊放在一起，略錯開一些，使得葉子更長更寬，然後折成漏鬥形，放一顆一紅棗出來，再填滿米，最後再加一個紅棗，將頂部的粽葉折下包裹底部漏鬥，生長條形粽子，用馬蘭草紮好。

至於龍舟，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隻不過寧婉厥後認了字，曾在書中看到過賽龍舟，彷彿熱烈得不得了呢。

每人用手握著本身的雞蛋與彆人的雞蛋相碰，誰的蛋皮冇有破就勝了，輸的就將破了皮的雞蛋吃了，贏的再比下去。寧家四小我，隻一會兒便分出了勝負，寧婉贏了寧清，於氏贏了寧梁。再來下，寧婉與娘碰卻輸了，剝了皮，將蛋放在口中，“還是端五的蛋好吃呀！”

寧清便獵奇地問：“如何賽龍舟呢？”

娘見兩個女兒都愛吃粽子，又讓她們多吃，又向寧清說：“在孃家想吃甚麼就儘管吃，到了婆家可不能如許了，要有些眼色，彆惹婆婆不快。”這些日子她每想到一事就要說上一回，唯恐女兒嫁出去後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