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王妃被傳召至於宮中,今早太子就薨了……”
陸夭搖點頭。
“是我做的,但脫手的是王醫正。”陸夭沉著地將沾了脂粉的帕子安排到一邊,又重新對鏡塗了些潤膚的香脂,“我趕返來洗漱一下。”
“找出來吧,再加一套頭麵。”陸夭在鏡子裡衝她笑笑,“趁便把王爺過年進宮朝賀的朝服也籌辦出來。”
“昨夜你給太子下了甚麼毒?”
寧王渾不在乎地挑眉,這些年了,他那位皇兄向來如此。
“他倒是真會算計,選在太子薨逝這個當口封你做儲君,十有八九是想免卻冊封大典,冇看方纔宣旨的時候隻字未提,真是老奸大奸。”
陸夭微微點頭,見頭上銀簪實在過分簡素,因而拔下來,順手又插了支八寶簪上去。
寧王歎口氣,在自家地盤上也要這套對外的說辭麼,陸小夭真是做戲做全套的妙手,他換了個話題。
“說話要慎重。”陸夭立即乜他一眼,“那如何能是我下的毒呢,那明顯是太子誤食了毒蘑菇,終究毒入心扉,這纔不幸過世。”
“嬤嬤不問問為甚麼嗎?”陸夭從鏡子裡看向她。
“越是這類時候,越要珍惜羽毛。”
陸夭看出她的迷惑,但卻用心不說破,任由孫嬤嬤帶著滿腹猜疑去籌辦了。
“對外我們就不大擺筵席了,暗裡裡不如請幾個熟人來熱烈熱烈?”
孫嬤嬤微微一凜,但冇有說話,手底下加快了幫陸夭盤發的速率。
早在太子被送去皇陵的那一刻,東宮就已經敗了。不過能親手送那對宿世傷害她的佳耦上路,畢竟也是一種美滿,值得慶賀。
陸夭跟寧王對視一眼,複又衝孫嬤嬤笑道。
孫嬤嬤被她說得愈發胡塗,如何宮裡辦喪事,她們府上倒是要辦喪事的態度?
孫嬤嬤這才反應過來,本來王妃一早就已經曉得了這件事。
陸夭向來脫手風雅,加上這確切又是件喪事,因而每人多發了兩個月的月錢,世人歡天喜地退了下去。
她敢跟啟獻帝做這筆買賣,天然有十成十的掌控。
但當明晃晃的聖旨真的送來時,哪怕沉穩如孫嬤嬤,都有些按捺不住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