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一中……？！此時現在，她穿的竟然是她的高中校服！

頭痛得像要炸開一樣，認識也很恍惚，莫如柳衰弱地閉上眼睛，籌算持續睡一會。

她微小地咳嗽了一聲，昏昏沉沉道：“水……喝水……好渴……”

馬永紅見昏倒了三天三夜的女兒好不輕易復甦了過來，可她打量本身的目光卻猜疑而陌生，彷彿不熟諳本身一樣。馬永紅頓時肉痛如刀剜，隻當是黑心丈夫掄在女兒頭上的那一板凳已經把女兒的腦筋打碎了。

恰在這裡，病房門被悄悄地推開了，一個十三四歲長相酷似莫如柳的小女人輕手重腳走了出去，差點和馬永紅撞個滿懷。

女人的哭聲戛但是止。頓時就有個勺子喂到了莫如柳的唇邊，裡邊的白開水不涼不燙，溫溫的恰好下口。

莫如柳吃力地想要展開眼睛，但是腦袋裡像飛進了一窩馬蜂般嗡嗡亂叫，隻是動動眼皮，就感覺天旋地轉頭痛欲裂。

此時現在，瘦成一窄條的女兒躺在臟兮兮的病床上，頭上纏著一大圈厚厚的白紗布，一隻眼睛捱了她親爹一拳，腫得隻剩下一條縫了，她就用另一隻眼睛就那麼猜疑而熱切地看著本身，等著本身說話。她那清澈亮的眼神把馬永紅的一顆心都看碎了！

莫如柳長長長長地“哦！”了一聲，便冇了下文。

馬永紅把眼裡又湧上來的一眶熱淚用力憋了歸去，兩手緊緊攥著閨女的小手，顫顫地柔聲道：

莫如柳下認識地抬手摸了摸腦袋，額頭上竟然纏著一圈厚厚的繃帶？！再駭然低頭，瞥見本身的上衣除了有大片大片的血跡以外，上衣的左前胸部鮮明印著“雲州一中”四個字。

“柳兒，我薄命的閨女！你總算是活過來了，可嚇死媽了……”

“等下媽歸去買點肉，給你擀一碗細頎長長的長命麵，黃花木耳肉丁子的鹵，俺妮兒最喜好了！再臥上倆雞蛋，咱……”

眼瞅著女兒重新閉上眼睛，彷彿又要墮入昏倒中去了，馬永紅一邊哭喊著莫如柳的名字，一邊嘶聲大呼：“大夫！大夫快來呀！”

恍恍忽惚中，莫如柳彷彿聽到一陣女人的哭聲。那哭聲彷彿隔著千山萬水而來，模糊而飄乎，如何也聽不逼真。

等等，鄉上的衛生所？！此時現在那一陣一陣難以忍耐的頭痛，以及被她親爹幾乎一板凳砸死的前塵舊事……如何這麼的……

這麼懂事疼人學習又好的女娃娃，在她們村裡打著燈籠都難尋第二個，她那黑了心肝的親爹如何捨得對孩子下如許的狠手！

莫如柳點頭，氣若遊絲地說了聲“我冇事”，然後謹慎翼翼地問她媽：“明天是幾月幾號？是……哪一年？”

“是……”馬永紅肉痛而慚愧地低下頭，囁嚅道：“今兒是我妮兒生日呢，誰想到……”

她驀地一個激靈，猛地展開了眼睛。

馬永紅聽了女兒前半句話，倒是放心了――也是啊，女兒這回真真也算是鬼門關前走了一圈，撿了條命返來，她能不歡暢嗎？可那後半句話又說得冇頭冇腦，聽著就有點不著調了……

不過馬永紅也不管那些了，她強堆出一臉笑，連連點頭道：“好好，媽就等著長命百歲的那一天！……你閉上眼養養神，媽這就回家給你做麪條去，很快就返來！”

“明天是2008年7月22號，對不？”莫如柳打斷了馬永紅的話，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媽，神采嚴厲而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