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分開這裡，明天就要對我動手了吧？”馬德寬咬著牙說道。

冷冷的話語從劈麵的漢的口中說出，不帶涓滴的豪情，也不是籌議的口氣，而是近乎號令。

哢哢聲響，霰彈槍重新上膛，槍口換了方向。陳強的聲音冇有甚麼起伏，但在這血腥場麵下，卻更顯刻毒。

“江湖？就是比誰拳頭硬。馬爺不會連這個都冇教給門徒吧？”

“貨已備好，二十萬，隻多很多。”陳強略微放緩了口氣，說道：“你帶人拉回你那邊，聯絡賣主，驗貨洽商。成交的地點時候，由我定。”

好人是殺不儘的，為了財帛而鋌而走險的更不會少。陳強打擊的土商煙館多是在華界和大眾租界，法租界本身亦有幾家土行，憤於潮州土商的把持，以及肆意把持代價，如果曉得馬德寬手裡有土，他們豈會不動心，豈會不想趁此機遇獲得貨品的供應，好大發一筆。

馬德寬聽明白了，這是要操縱他的人脈和名聲，以銷贓的名義將鴉*片買家引來，然後――是隻喪失財帛，還是人財兩空，就要看七殺的心機了。

當然，讓這些傢夥服膺，另有一個首要啟事，那便是陳強的才氣。在武力上，陳強嚴格地練習他們，偶露技藝都令人讚歎；在智謀上，他們每次行動都是陳強策劃，有緊密的調查，妥當的安插，猛如鷹隼的行動，疾似狡兔的撤離。

而處於大眾租界的潮州幫則根基上是處於把持職位的，資金薄弱的土商們，凡是以每艘十萬銀元的代價，包租遠洋輪船，從印港口，直接運送煙土到上海，是最大的供貨商。

“不要。”馬德寬話音未落，“轟”，一團煙霧爆起，大黑牛的半個腦袋被轟掉，紅的白的四下迸射。

十幾個頭戴麵罩的人在四周的墳堆草叢中現出身形，各持兵器，冷冷地諦視著這邊。

“明天遲了，我們都是急性，就今晚去府上拜訪如何？”陳強將槍舉起，向空落第了下。

至於煙×土的銷，作為鴉×片集散地的上海，是不必憂愁的。乃至因為陳強的殛斃劫奪，潮州土商垂垂罷手，外運鴉×片的數量驟減，使得代價在不竭上升。

二十萬？馬德寬倒吸了口寒氣，想了想，苦笑道：“能出得起這筆大錢的賣主，哪個不是有些權勢？我乾了這不講江湖端方的事情，今後還要爺給妥當安排個後。”

但陳強待人辦事有一個長處，那就是平常不搭架不擺氣度，心細周到，脫手風雅，照顧精密，單說給這些親信兄弟小我和家眷的安排和報酬便勝似在興義堂時數倍不止。

“欺人甚。”門徒大黑牛先不乾了，叫道：“毀了我們馬爺的名聲，今後還如何在江湖上混？七殺如何了，就這麼橫行霸道。要說玩槍，爺也有。”說著，他一敞衣服，拔出了槍。

洞徹心扉的才氣，跟著越來強，越諳練，已經使陳強擺脫了困擾，代之而來的是驀地迸發的淩厲和自傲。鐵胳膊和大頭梨曾暗裡群情，洪棍陳大哥平常滿滿親熱隨和，可俄然一臉嚴厲地死死盯著你時，就令民氣跳發慌，嚴峻時乃至有種想跪下的感受。

一方麵待人彷彿完整出於至心，親熱隨和；另一方麵則是在物質好處上的風雅賜與，使其百口受益。對於江湖豪傑來講，這纔是令民氣悅誠服，值得斷念塌地跟從的大哥。就象水滸傳中阮小七遇見了托搭天王晁蓋那般的表情：“罷罷罷！這腔熱血隻賣給識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