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是殺不儘的，為了財帛而鋌而走險的更不會少。陳強打擊的土商煙館多是在華界和大眾租界，法租界本身亦有幾家土行，憤於潮州土商的把持，以及肆意把持代價，如果曉得馬德寬手裡有土，他們豈會不動心，豈會不想趁此機遇獲得貨品的供應，好大發一筆。

馬德寬又恨又怕地望著陳強，此時他能聞到滅亡的味道了，這滅亡存在於他的呼吸仇恨和他的失利及災害當中。

蚊小咬圍著馬德寬的臉脖嗡嗡地飛著，咬著，讓人忍不住墮淚。

“我不殺你，你能夠放心啦！”陳強略帶諷刺地揚了揚下巴，“既然你不肯意，那就請走吧！”

哢哢聲響，霰彈槍重新上膛，槍口換了方向。陳強的聲音冇有甚麼起伏，但在這血腥場麵下，卻更顯刻毒。

平時他們眼看著一些江湖中人餬口豪闊，氣度特彆令人羨慕不已。久而久之：“彼猶人也”的意念便躍然心頭，也盼望能有一天出人頭地。而在他們的心目中，陳強也算得上是一個財主了，而他們能和“亨”字號的人物平起平坐，稱兄道弟，那的確就是一個筋鬥翻到了青雲裡。

…………

馬德寬聽明白了，這是要操縱他的人脈和名聲，以銷贓的名義將鴉*片買家引來，然後――是隻喪失財帛，還是人財兩空，就要看七殺的心機了。

在之前的鴉×片貿易中，固然海內也產土，但海內各地的動亂不安，交通隔絕，業者長途運輸，風險大。另有，則是強有力者明搶暗奪，沿途更是關卡重重，橫征暴斂，竟無已時。以是，外洋菸土因為自原產地運送出口今後，沿途不管顛末那些國度，那些港口，都不必交征稅款。接駁到上海租界――一樣的不必完糧征稅。運費與厘稅減輕了十倍出產本錢的國產煙土，是以始終冇法和洋土對抗。

“嗯，還算聰明。”陳強的口氣也不知是嘉獎，還是嘲弄。

但陳強待人辦事有一個長處，那就是平常不搭架不擺氣度，心細周到，脫手風雅，照顧精密，單說給這些親信兄弟小我和家眷的安排和報酬便勝似在興義堂時數倍不止。

“欺人甚。”門徒大黑牛先不乾了，叫道：“毀了我們馬爺的名聲，今後還如何在江湖上混？七殺如何了，就這麼橫行霸道。要說玩槍，爺也有。”說著，他一敞衣服，拔出了槍。

十幾個頭戴麵罩的人在四周的墳堆草叢中現出身形，各持兵器，冷冷地諦視著這邊。

“現在分開這裡，明天就要對我動手了吧？”馬德寬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