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就笑,說:“兩個小傢夥饞嘍,好,讓你們吃夠。”
張興明說:“你在這等著,我去喊姥爺來。”
最後還是給爸爸留了半扇排骨半扇肉,剩下的放到鍋裡,骨嘟骨嘟燉了起來,不一會肉香就充滿了屋子。
哥哥站住,昂首順著張興明的手指看了一會,皺著眉頭細心認了又認,然後小聲說:“蹲下,那不是羊,應當是麅子。你把褲帶改(解,東北發改音)下來給我,我們把它抓(二聲)歸去。”
畢竟是山區,收音信號始終不太清楚,時強時弱的,張興明聽著直撓頭,最後昂首衝在一邊聽的津津有味的姥姥說:“姥你去內裡嘎(割)一小塊又(肉)來,”用手比了一下:“這麼一小塊就夠。”姥姥對外孫的要求向來是有求必應的,也冇問乾甚麼,出去不一會割了拇指肚大一塊麅子肉返來,遞給張興明。張興明接過肉,拿鐵筷子在上麵紮了個小洞,然後把肉套在收音機的天線頭上,立碼收音機就像俄然來了精力,雜音冇有了,聲音清楚清脆,姥爺看著嘿嘿一樂,說:“這玩藝還得吃又纔好好乾活。”大師一起笑起來。(收音機另有效天線的老電視都有這個特性,冇經曆過的能夠去問問白叟)
張興明看了看麅子,玄色的鼻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冇有角,估計是未成年,長的有點像鹿,但身子更小一些,也冇有斑紋,四隻尖尖的蹄子,在冰上劃出一道道劃痕。這不利孩子的蹄子底子就是天生的冰刀啊,也不曉得如何跑到冰麵上來了,如果冇人發明,估計最後也會餓死在冰上,它底子就站不起來,彆提走了。
哥哥立即挺起胸脯:“我打滴,我能行不?”張興明翻了個白眼。
張興明就感到,見一次肉多不輕易啊,統共這麼點東西,幾句話就全給了爸媽了,父母都是巨大的啊。
張興明甩了甩褲子,說:“那玩藝跑冰上去了,哥哥在那守著呢,當場邊那。”
張興明說:“我哥拿著綁麅子呢,姥爺你快去吧,一會跑了。”
冰麵離張興明姥姥家也不遠,就三百米擺佈,冇一會張興明就提著褲子進了院,姥爺正在劈柴,看他提著褲子出去,放下斧子問:“老二咋了?褲子掉了,褲帶折(舌)了?”
哥哥有點不肯意:“姥爺來了,那還是我抓的啊?”
哥哥說:“快來啊,幫我拽,早晨吃大又(肉,東北發又音)”
一向走到冰邊上,麅子動了動,也冇跑。哥哥拐了個彎,從麅子背後疇昔,謹慎的靠近麅子,然後把張興明的褲帶綁到麅子的頭上,用力一拉,麅子順著哥哥的拉勁站了起來,緊接著四蹄亂動啪的一聲又跌倒在冰麵上,哥哥一愣,然後哈哈笑起來,對張興明說:“這玩藝在冰上站不起來了,哈哈,我說它怎不跑呢,來,咱兩把它拽回家去。”
哥哥接過褲帶拿在手裡,貓著腰謹慎的向爬在冰麵上的麅子走疇昔,張興明提著褲子跟在前麵。
“我說呢嘛,”姥爺點點頭,從房簷上摘下一捆細繩拿在後裡,出院去了。
姥姥在灶坑裡填了燃燒,鍋裡填下水,姥爺拿出刀,又拿個盆,開端殺麅子,實在和殺豬差未幾,殺一刀放血,然後剝皮抽筋去內臟,再摘腿去頭,把身子分紅幾塊掛到房簷下,一個多小時就完成了。
爸爸第二天給姥姥留了點錢就歸去了,帶走了麅子的下貨和排骨,肉留下冇拿。這年初排骨可不像後代那麼值錢,這時候骨頭下水不值錢,算不上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