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畢竟是顛末大風大浪之人,雖猜到蘇侯爺來頭不小,還不至於一句話受不住就怯了,安閒道:“敢問老爺貴姓大名?不能你說甚麼便是甚麼。”
蘇侯爺在酒桌前坐了,慢悠悠拿起酒壺,揭開蓋子,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口。
陳老闆嘲笑:“婊.子無情,伶人無義,婊.子的話,你也信?”
蘇侯爺怒極反笑,“老夫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回傳聞這麼恐嚇人的。”
宋豪傑細細看了,手懸在半空中,躊躇半響,到底還是按了下去。
宋豪傑笑得勉強,“陳老闆就不要再笑話我,隻盼陳老闆言而有信。”
宋豪傑說夠了,這才走出配房,不一會兒帶著陳老闆出去。
蘇侯爺攏了攏衣袖,道:“老夫管著刑部,辦任何案子都要依法論據。”
如宋豪傑所願,鐘鳴和蘇子墨喝了被下藥的酒不一會兒就暈趴在桌上,宋豪傑等上一會兒不見有動靜,這才完整放下心來,起家走至蘇子墨跟前,恨恨道:“這些大哥子受夠你這個婆孃的窩囊氣,明天總算落到老子手上,若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真覺得老子怕了你,信不信爺現在就當場正法了你。”
宋豪傑想到這些年受得氣,捏了蘇子墨的下巴,狠狠吻上鮮紅欲滴的唇瓣,肆意蹂.躪一番才作罷,道:“本日且放過你,有清算你的一天。”又看了一眼中間的鐘鳴,花容月貌,令人垂涎,歎道,“表妹啊表妹,彆怪表哥心狠,誰讓你吝嗇來著,你若乖乖的把銀子都拿出來,我又何必費這個事,不給你們點經驗,你眼裡哪會有我。”
蘇侯爺麵色冷峻目中含威,立在那邊,在宋豪傑看來,如同閻羅,嚇得雙腿不自主的顫抖,乃至忘了施禮。
蘇侯爺撫須,“的確有資格。”跟著微眯雙目,問,“那你可知我是誰?”
蘇侯爺點點頭,“他將人賣給你,你給他銀子,還真是好買賣。”跟著神采一沉,一指宋豪傑,“他又憑甚麼將這兩位女人賣與你?”
就見蘇子墨的丫環清兒領著一個穿戴七品官服的大人出去,宋豪傑認得是郝知縣,聯絡蘇侯爺前麵的話,模糊猜到郝知縣為何會呈現在這裡。
陳老闆道:“老爺此言差矣,白紙黑字可作證,我和宋公子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做的是公允買賣,不含半分訛詐。”
蘇侯爺不發一語,從他身邊走過,徑直進了配房,宋豪傑故意想溜,卻又那裡敢,跟在蘇侯爺前麵也走了出來,內心則猜想蘇侯爺為何會呈現在這裡,是否曉得剛纔的買賣。
蘇侯爺斜乜了宋豪傑一眼,“你說呢?”
陳老闆當即眉開眼笑道:“得咧,人歸我,銀票歸你。”
蘇侯爺的目光落在陳老闆身上,這話明顯是對陳老闆說的,陳老闆不好置之不睬,問:“不知這位老爺所言何物?”
宋豪傑磕磕巴巴道:“賣、賣身契。”
蘇侯爺仍然不緊不慢,緩緩道:“是嗎?甚麼時候發賣人丁也算是端莊行當了?”
宋豪傑傻眼了,冇想到陳老闆竟翻臉不認人,情急之下,從地上爬起來,拉住陳老闆,道:“陳老闆,我們但是說好的!”
陳老闆聽他如此問,還覺得蘇侯爺不知宋豪傑跟蘇子墨她們的乾係,笑道:“老爺這就有所不知了,宋公子是這兩位蜜斯的丈夫,你說宋公子有冇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