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一眾西狼使臣多數是第一戲觀這戲曲,倒是全都感覺非常別緻,一個一個伸長了脖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戲台子看。那赫泰還邊看邊問皇上,“皇上,他們唱得真好聽,這是在演甚麼?這麼熱烈?”【123言情】
墨紫幽微怔,就聞聲皇上緩緩笑著開了口,答覆赫泰的問話,“這戲演的是唐朝的玄宗天子,在被他的將士威脅下,捨棄了本身敬愛的妃子。”
“姬淵謝皇上隆恩。”姬淵立即下拜謝恩。
“王子,如何?你是要去逛逛這座園子,還是也留在這陪朕說話?”皇上又問赫泰道。
漢白玉台上的皇上一向笑個不斷,又笑著對韓忠道,“朕這肚子,明天笑得老吃力了,你說這個姬淵累得朕如此,該如何措置?”
墨紫幽實在是想不通,隻感覺這姬淵身上,不管宿世此生彷彿都迷霧重重,太難猜透。
“你急甚麼,好都雅戲。”皇上的一雙眼睛緊緊盯在姬淵的身上,又笑著對蕭貴妃道,“這麼大膽又風趣的梨園子,朕還是第一次見到。”
正因如此,葉閣老在朝廷事件上與韓忠頻頻起牴觸,多次采納韓忠的訊斷,逼著韓忠將奏書呈送皇上,壞了韓忠的事,韓忠自是對葉閣老恨得牙癢癢的。【123言情】
姬淵在他懷中仰起臉,頭上鳳冠的點翠鳳翅與明珠因他雙肩的顫抖而微微顫抖,他悲聲道:“陛下雖則恩深,但事已至此,無路求生。若再沉淪,倘玉石俱焚,益增妾罪。望陛下舍妾之身,以保宗社。”
韓忠少年時本是秀才,因為日子過分貧困難過,竟是狠心自宮入宮當了寺人,又被分到了當時還是親王的皇上身邊。因一次王府大火,他不顧性命突入火場中救出皇上,自此深得皇上信重。皇上即位後,他便坐到了內廷總管的位置上。不但如此,內閣每有上奏文表,皇上都命韓忠先行閱過,小事便由他同內閣自行訊斷,大事再進奉禦前。
“好了,你先退下把這一身妝給換了,再過來陪朕說說話。”皇上笑夠了,又和顏悅色對姬淵道。
姬淵悄悄眨了眨眼,用他那雙染霧普通多情的鳳眼望著赫泰含笑不語。赫泰又笑著問他,“你叫甚麼名字?”
“是。”韓忠謹慎翼翼地答覆,他服侍皇上多年,自問對皇上稟氣習性已摸了個透,偏這會兒,他也猜不出皇上對那芙蓉班到底是如何個意義。【123言情】
姬淵此人,心機極深,他言行舉止看似到處乖張肆意,實則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如果他行此之為,必然就是肯定皇上不但不會降罪於他,反而還會對他大加喜愛。隻是,他又為何能猜到皇上會有如此出人意表的反應?
“我非常獵奇剛纔那‘楊玉環’換回男兒身到底是何般模樣,就留在這裡陪著皇上吧。”赫泰笑道。
墨紫幽心下微凜,姬淵可彆對葉家落井下石纔好。【123言情】
“謝皇上。”葉閣老謝恩道。
右席上首的諸位妃嬪雖也是半垂著眼靜坐不動,但細觀之下,她們的唇角模糊都有一絲諷刺的笑意透露。那是在諷刺蕭貴妃,諷刺她不管現在有多風景,她那兒媳變貴妃的汙點永久都抹不去。她們更是在心中等候蕭貴妃也如那楊玉環普通,終落不得一個好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