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內侍官領著徐太傅走進荒草叢生,破敗不堪的冷宮時,他就瞥見徐淑妃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她被關在一間屋子裡,屋門上掛著大鐵鎖,窗戶上釘著製止犯人逃脫木條。她那雙眼睛就在那木條縫中暴露來,欣喜若狂地看著他。
隻是就如墨紫幽所預感,皇上固然因為徐淑妃暗害蕭貴妃小產之事,連帶著也對楚玉心生討厭,但有雲王楚卓然被讒諂之事在前,皇上到底是對這一次楚玉俄然被扯出去心有疑慮。哪怕刑部呈上諸多證據,可楚玉還未認罪之前,皇上都未給這個案子下定論,更冇有頓時放了楚烈。
“父親。”徐淑妃一下撲到徐太傅腳下,“你必然要救救我,救救玉兒,玉兒他是冤枉的――”
“莫非父親真這麼狠心,真要見死不救?”徐淑妃難以置信地看著徐太傅。
“八殿下是冤枉的,那你呢?”徐太傅倒是問徐淑妃道,“你是冤枉的麼?”
徐太傅能到這冷宮裡來見她,就申明她和楚玉之事冇有連累到徐家。徐淑妃的心中頓時就充滿了但願,徐太傅在滿朝文武中最受皇上信賴,她想隻要徐太傅肯為她和楚玉討情,皇上必然會放他們一馬。
刑部立即就以軾君謀反之罪將八皇子楚玉緝拿歸案,關入刑部大牢受審。楚玉生性純真,從未決計去運營任何權勢,一向都是徐淑妃在身後為他策劃。現在他莫名被誣告,徐淑妃又與他同時出事,他在獄中頓時就伶仃無援。而刑部幾近是竭儘誣告之能事,把甚麼罪名都往楚玉身上推,包含姬淵設想放在那張姓工匠屍身中的蠟丸中的血書,都被刑部張冠李戴說成是楚玉為讒諂楚烈所為。
不但如此,刑部的官差還在抓捕這位李姓工匠的山莊中找到了藏匿的大量兵器鎧甲。親王皇子的私兵數量都是有限定的,即使有很多人養著多量暗衛死士,但那都是公開裡的事情,不能擺在明麵上。更何況暗裡裡打造這麼多的兵器鎧甲,不免就有謀反的懷疑。
現在,她又一次跪在徐太傅麵前要求,這景象彷彿當年。隻是她當年那張風華正茂的臉龐已現風霜。
在經此一番以後,楚宣那幾欲沖天的銳氣算是被培植掉一半,朝中先時的立儲高呼聲也都漸息。畢竟,皇上對待楚宣有多麼不包涵麵,文武百官都是看明白了,皇上心中的儲君人選到底是不是楚宣實在是難說。很多疇前偏向於楚宣的大臣又都開端保持著中立張望之態。
“現在,你可悔?”徐太傅感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