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禦書房處,紀謹翻身上馬,緊隨厥後的淩軒立即跟上來接過他手裡的韁繩,紀謹低聲叮嚀道:“你們三人先找一處歇歇,要回府時我會差人喊你們。”
內侍哈腰道:“不敢當不敢當。”
紀謹略略點點頭,未再說些甚麼。
一向到了皇宮西華門外紀謹才拉住了韁繩,駿馬微一揚蹄長嘶一聲停了下來。
內侍在門彆通報導:“陛下,王爺到了。”
從尚年幼時起,紀謹出入皇宮便如出入自家王府,對皇宮早就非常熟諳,條條道道更是爛熟於心,轉過第一道彎,便已知內侍欲引他們所去之處,不由問道:“陛下還在禦書房?”
紀謹雙腿在馬身上悄悄一夾反而加快了速率,嘴裡應道:“不,先入宮。”
內侍低聲道:“王爺請。”一麵推開房門一麵恭身向旁退開。
薛家自祖上就傳下來的好邊幅,在薛昶身上更是表現得淋漓儘致。端的是麵如冠玉,俊美無籌,眼神間卻又不似普通世家後輩的溫雅,而是模糊有著風雷之意。即便是輕言含笑間,亦儘顯多年來上位者的威儀。
第五十一章回京
持續幾日的趕路,饒是一貫風韻清越的紀謹也有了些風塵仆仆之色。達到都城已然入夜,城門自是早已封閉,出示了信王令牌才叫開了城門。幾人縱馬馳入已無閒人的都會,一起通暢無阻。
立即便有一內侍打扮之人迎了上來,拱手施禮道:“陛下早已推測王爺今晚會進宮,特命咱家在此等待。”
自少年時起,薛昶與紀謹便是都城裡馳名的俊公子,不但人才風騷,更能文善武,攪動了京師裡不知多極少女名媛的芳心。若非兩人身份職位委實太高,隻怕求親的媒人早就踏破了門檻。兩人又幾近形影不離,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是以常被相提並論,乃至有一度京師裡為比較兩人孰更高一籌而暗自爭辯不休。論到品相,兩人皆是上上成,又各有分歧。紀謹偏於蕭灑超脫,薛昶更有一段風騷俊雅。論到身家,兩人一個是王子一個是太子,皆為高高在上,難以攀折。爭辯悄悄持續了一年,各自的支撐者為了本身傾慕之人不知煞費多少心機隻求能爭得更多的支撐,終究仍然是各花入各眼,不相伯仲。對於這一場暗潮兩位當事者自是毫不知情,便是明裡暗裡曉得的旁人對於二人的比較也涓滴無損於他們的交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