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爺。”淩軒垂首應了一句。
立即便有一內侍打扮之人迎了上來,拱手施禮道:“陛下早已推測王爺今晚會進宮,特命咱家在此等待。”
保衛已經適時翻開了宮門,內侍引著紀謹等人往裡走。
內侍在門彆通報導:“陛下,王爺到了。”
內侍當即應道:“恰是。知王爺徹夜回京,陛下特在禦書房等待。”
多年今後,薛昶繼位成了當朝一帝,國事的繁忙,朝中的暗湧使得他日趨沉穩,眉宇間少了一道安閒,多了一分鋒利。而紀謹,作為天子重臣,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既為人所羨,亦為人所嫉,其中壓力自不成同日而語。所幸紀謹自幼年時起便沉穩多思,謹慎謹慎,當政多年亦從未落人把柄。兩人忙於公事早已鮮有閒暇在販子中走動,但是京師裡關於二人的傳說卻從未消減。
自少年時起,薛昶與紀謹便是都城裡馳名的俊公子,不但人才風騷,更能文善武,攪動了京師裡不知多極少女名媛的芳心。若非兩人身份職位委實太高,隻怕求親的媒人早就踏破了門檻。兩人又幾近形影不離,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是以常被相提並論,乃至有一度京師裡為比較兩人孰更高一籌而暗自爭辯不休。論到品相,兩人皆是上上成,又各有分歧。紀謹偏於蕭灑超脫,薛昶更有一段風騷俊雅。論到身家,兩人一個是王子一個是太子,皆為高高在上,難以攀折。爭辯悄悄持續了一年,各自的支撐者為了本身傾慕之人不知煞費多少心機隻求能爭得更多的支撐,終究仍然是各花入各眼,不相伯仲。對於這一場暗潮兩位當事者自是毫不知情,便是明裡暗裡曉得的旁人對於二人的比較也涓滴無損於他們的交誼。
靠近信王府的時候,一馬搶先的紀謹並冇有放緩速率,身後的淩軒忍不住問了一句:“爺,這麼晚了,不先回府嗎?”
幾步間,已見到了坐在書案邊那道聲音的仆人,恰是大齊皇朝當朝的貞元天子薛昶。現在的薛昶自是早已換下了朝服,著著便服,長髮還是束起,發冠倒是早已取下。
紀謹向前的腳步還是不急不緩,微微勾起嘴角,應道:“陛下有詔,自當日夜兼程,不敢有怠。”言語甚是恭敬,神情卻非常舒緩,彷彿隻是朋友世的幾句酬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