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挽起嘴角,抱緊九殿下,直起家……再直起家……冇直得起來!
九殿下聞言一下就不委曲了,拉住顧笙的手指,朝西亭拱門一徑疾走而去。
天已交了寅時,氛圍悶沉沉的,一早還晴空萬裡的藍天,此時擠滿了淺灰色的雲層,壓得低低的,偏西的日頭隻剩下一個明晃晃的表麵,叫民氣頭壓抑得緊。
顧笙眼眶一紅,倉猝摟緊顏氏,哄到:“娘你彆哭啊,這不冇事兒嘛,有事兒的是二姐兒,她這就要得現世報了!”
當天回府,顧笙剛進門,就聽後院聲嘶力竭的哭作一團。
顧笙一愣,看著小傢夥委曲的小包子臉,猜想出她是受了驚嚇,想要人哄,四周又冇有奶孃和宮女,撒個嬌都撒得這麼扭捏,還“要娘娘呢”,這讓她去哪兒請尤貴妃娘娘過來?
顧笙低頭看了看埋在本身懷裡的小肉團,此時正成雕塑狀,乖乖等她抱起本身……
一旁侍衛:“……”
顧笙見顏氏那心疼的模樣,倉猝扒住孃親的脖頸,撒嬌道:“他們都冇碰到我,就被九殿下給撂倒了,一堆侍衛跟著呢,笙兒一點兒苦頭都冇吃,就冇想讓娘擔憂……”
顏氏恨得牙癢,抽脫手帕一揩眼角的淚,鬆開顧笙,要去找沈氏實際,卻不料正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顧玄青低眉垂眼的走進門,神采跟打了霜似的冰凍。
反倒不如讓官府自個兒順藤摸瓜,扯出顧嬈,她隻當個懵懂無知的受害者,最為妥當。
顏氏猜疑的盯著顧笙眨眨眼,抬高嗓音道:“沈氏今兒箇中午,就接了嬈姐兒回府,在咱正屋門口跪了小半刻鐘,問她甚麼事兒她不說,就一個勁的哭,求咱母女諒解嬈姐兒,究竟所為何事?”
顧笙半跪在地上,精疲力竭的抱著小人渣喘了會兒氣,無法道:“殿下,我們歸去吃糖糕好不好?”
顧玄青聞言當即冷下臉來,低聲斥道:“入畫,你可彆在這兒亂嚼舌根,那些人是嬈兒雇的嗎?官府都查出來了!都是那群小爵爺們暗裡搗的鬼!本來跟咱嬈兒不搭邊的。”
顧玄青見顏氏神采烏青,連號召都不打,兀自吞嚥了一口,歎了聲氣,率先表態道:“嬈兒這丫頭!真是太玩皮了!”
夕陽覆蓋著九殿下矮墩墩的小身子,在青磚上投下濃濃的暗影,那剪影被拉得如同十六歲那年般頎長矗立,彷彿給了顧笙能觸摸獲得的安然感。
顧笙就著劈麵吹來的暖風,低頭看向本身被九殿下緊緊捏在手心的食指,內心有種莫名的安寧感。
事發不過一日,次日散學之時,幾個雇傭混子的公爵哥兒,就被衙門批捕關押了。
何況此事畢竟關乎顧府後宅名譽,若她主動供出顧嬈主使,外人必然猜想她與家中庶姐夙來反目。
“笙兒返來了?”
話音剛落,早有兩個侍衛碎步而來,一把將她扶起,連托帶提的架著她雙臂,送至九殿下身邊。
這小傢夥好沉!
顏氏又是心疼又是打動,一把抱住女兒,咬著下唇啞忍的抽泣起來。
也不知這一出苦情戲,上演多久了,但是用心來哭給她看的?
顧笙淡定的拍了拍顏氏的手背,道:“歸正牽涉不到咱頭上,放心吧娘。”
顏氏得知此事,氣得神采烏青,倉猝起家蹲到顧笙麵前,撩起她的衣袖褲腿,仔細心細查抄了一番,見冇有擦傷和淤青,才略微鬆了口氣,還是肝火滿滿的訓道:“這麼大的事!你昨個怎的不奉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