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挽起嘴角，抱緊九殿下，直起家……再直起家……冇直得起來！

“笙兒返來了？”

顧笙的心忽的就安寧下來，方纔的驚駭透支了太多體力，她隻覺腿腳發軟，手心都排泄冰冷的汗。

顧笙直當冇瞥見，帶著丫頭徑直走進屋，關緊了門，免得擾了顏氏的清淨。

顧玄青見顏氏神采烏青，連號召都不打，兀自吞嚥了一口，歎了聲氣，率先表態道：“嬈兒這丫頭！真是太玩皮了！”

反倒不如讓官府自個兒順藤摸瓜，扯出顧嬈，她隻當個懵懂無知的受害者，最為妥當。

顧笙眼眶一紅，倉猝摟緊顏氏，哄到：“娘你彆哭啊，這不冇事兒嘛，有事兒的是二姐兒，她這就要得現世報了！”

顧笙心中做了決定，便朝身邊九殿下挪了兩步，柔聲的喊了句：“殿下，我們回書院吧，先生快來了。”

顧笙見顏氏那心疼的模樣，倉猝扒住孃親的脖頸，撒嬌道：“他們都冇碰到我，就被九殿下給撂倒了，一堆侍衛跟著呢，笙兒一點兒苦頭都冇吃，就冇想讓娘擔憂……”

聞聲顧老爺強作密切的搭訕，顧笙隻覺一陣陣反胃，麵上還是如平常一樣，靈巧的應了聲：“爹爹。”

一群侍衛利索的將幾個暴徒五花大綁，又摘去麵罩，一徑押往北鎮撫司，關押待審。

九殿下眼睛一亮，唰的伸開一對小胖胳膊，鷂子一樣撲道顧笙懷裡頭。

沈氏母女正抱哭成一團，一旁來回踱步的顧老爺，急得錐心頓足，仰天長歎。

“笙兒返來了？”顏氏焦心的嗓音從側廳傳來。

事發不過一日，次日散學之時，幾個雇傭混子的公爵哥兒，就被衙門批捕關押了。

也不知這一出苦情戲，上演多久了，但是用心來哭給她看的?

顧笙：“娘？”

夕陽覆蓋著九殿下矮墩墩的小身子，在青磚上投下濃濃的暗影，那剪影被拉得如同十六歲那年般頎長矗立，彷彿給了顧笙能觸摸獲得的安然感。

顧笙心中嘲笑一聲，穿過抄手遊廊，悠然走到正房大院，餘光瞥了一眼那被常青藤纏繞的石亭子――

若換做平時，抱起這小傢夥倒也不難，可此時顧笙正渾身脫力，雙臂實在使不上力量，隻能勉為其難，微微分開雙腳，成蹲馬步狀，用儘儘力抱住九殿下，往上一提，口中聲嘶力竭的收回一聲：“呃！”

顏氏猜疑的盯著顧笙眨眨眼，抬高嗓音道：“沈氏今兒箇中午，就接了嬈姐兒回府，在咱正屋門口跪了小半刻鐘，問她甚麼事兒她不說，就一個勁的哭，求咱母女諒解嬈姐兒，究竟所為何事？”

何況此事畢竟關乎顧府後宅名譽，若她主動供出顧嬈主使，外人必然猜想她與家中庶姐夙來反目。

不等顧笙答覆，珠簾就被掀起，顏氏一臉茫然無措的上前，哈腰拉起顧笙的手就往裡屋鑽。

顧笙淡定的拍了拍顏氏的手背，道：“歸正牽涉不到咱頭上，放心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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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覺著。”顧笙搶先接話，笑嘻嘻的看著顧老爺：“既然跟二姐姐無關，就讓沈姨娘彆哭了，還折騰甚麼？好生歇息去罷，官府很快會出定論，罪人一個也彆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