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那媳婦子出去,先問了安。傅月明因她是家中白叟,也不肯驕易,笑著讓她上炕坐,便問她此來何乾。來升媳婦子便將那趙道婆在外屋堂上與傅沐槐搬嘴弄舌那一番話講了個罄儘,又說道:“我家那口兒在旁聽著,隻覺這些話不像好話,都是調撥我們家宅不寧的。老爺又心煩意亂,正冇個主意,叫小的特來報與女人,好有個預備。女人也多在老爺太太跟前提個醒,彆叫他二老被奸人搓弄了。”傅月明一聞此事,頓時嘲笑一聲,說道:“先前我還迷惑這婆子的來源,現在她自家倒是把狐狸尾巴暴露來了!”因又謝那媳婦道:“多謝嫂子來與我報信,現在家中事多,老爺忙不過來,太太又病著,你們都是傅家的白叟了,凡事多上心些。待過了這幾日,老爺太太自會賞謝。”那媳婦趕緊說道:“都是小的應儘的,那裡敢要女人說這話?倒折煞小的了。”說畢,略坐了半晌,廚房就打發人來尋,她便去了。
不料,這陳杏娘半日開口說道:“十來天前夕裡,我恍恍忽惚的,倒當真聞聲院裡有貓叫呢。我隻當是睡迷了,也並冇往內心去。”傅月明聞言,一時竟不知說甚麼為好,隻是杜口不言。卻聽陳杏娘又說:“這幾日我雖病的昏沉,耳畔卻總有貓叫,又能聽著貓爪子撓床杆的聲響。我內心怕的很,隻是醒不過來,身邊又好似被一群貓圍著,隻好掙命往外跑,又總被人攔著。我冇命的紮掙喊叫,卻被人捆了起來,下頭的事兒就全不曉得了。隻恍惚感覺好似有人餵我吃了湯水,就睡安穩了。”
這般過得兩日,陳杏娘精力漸複,那瘋顛自是再不見發,便是連昔日經常發作的肝氣病並頭疼也不犯了。傅月明冷眼瞧著,心內更添了幾層迷惑。
母女二人聽了這一席話,方纔各自收了眼淚。陳杏娘打量了傅月明一番,喟歎道:“幾天的工夫,月兒就瘦成這幅模樣了。這幾日,倒是辛苦你了。”傅月明微微一笑,說道:“母親那裡的話,為人後代的,這都是分內的事。”說畢,又四下看了一眼,見冬梅不在屋裡,便問道:“太太醒了,冬梅卻往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