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嬌也聽過此事,此時見傅月明提出,甚是不痛快,隻應了一聲,又說道:“是又如何?反正你另有婚事,莫不是你一個女人的身子,要占兩家夫婿麼?”傅月明失聲笑道:“哪有此事?姑姑真是談笑了。我是說,我那舅母既會向我家求親,她心中想替表弟娶一房甚麼樣的兒媳婦,姑姑猜不出來麼?雖則我可要太太替姑姑說項,但若我舅母不承諾,這也是冇體例的事。”唐春嬌本性聰慧,略一思考便即瞭然,旋即說道:“是了,陳家太太也是想攀一門好親,多得上幾分嫁奩,好光彩光彩門臉,今後也能幫襯著陳公子。但是她卻未曾想過麼,陳家現在的風景,倒如何去攀好親?那富朱紫家的,哪肯把女兒嫁進如許的敗落戶呢?旁的不消說,就是聘禮,我瞧他們也一定出的起了。先時陳家太太來向傅家太太求親,便是打著親上加親的主張,又是姑嫂張的開嘴。但是現下這婚事不但冇說成,傅女人或許出去了,她該死了這條心纔是。”
再說傅家,自打發了唐家一乾人等拜彆,傅沐槐重回書房,叫了管家來升帶了一眾家人,早晨在各處值夜。傅月明也歸入上房,一日無事。
她趕緊上前,扶著傅月明,冒充說道:“女人細心身子,太太已病得如此沉重,女人就作踐本身也不頂用。如果女人弄壞了本身身子,不免又叫老爺悲傷。現在家裡亂的這般,還要靠女人拿主張呢。”傅月明抽抽泣噎,好半晌才愣住,隻問道:“可去回了老爺了?”冬梅點頭道:“老爺一早出了門,來升大叔已遣了小廝去尋了。”
傅月明聽聞,又是淚落如雨,冬梅隻是不開口的安撫,又說道:“女人隻顧哭也濟不得事,還是快些拿個主張的好。來升大叔雖去尋老爺,片時也回不來,遠水救不得近火。”
她看了一回,俄然說道:“待會兒,你將這貓掐死。待早晨後半夜冇人的時候,你把貓屍掛在院中樹上去。”蘭芝吃了一驚,手一鬆,那白貓一躍而出,悄悄巧巧落在地上,瞧也不瞧兩人,便往屋裡跑去了。
唐姑媽眸子子轉來轉去,一時幾乎忍不住開口,隻是想起來前唐睿交代的言語,將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嚥了下去,隻說道:“哥哥也少要煩惱,嫂子吉人自有天相,那高人既救了一回,必有第二回的。”傅沐槐長歎了一聲,隻是道:“但願如此。”
誰知這蘭芝年紀雖小,主張拿的卻定,又天生一股固執性子,死活不肯承諾。傅薇仙一時氣急上頭,便說道:“好,你不脫手,我來。”言罷,就要移步進屋去捉那貓。蘭芝見狀,趕緊在她跟前跪了,雙手摟著她的腿,不肯放她向前一步,嘴裡隻是喊著:“女人不幸不幸,放它一條活路。”
傅月明說道:“話雖如此說,她若執意打這個主張,旁人也是冇法。”唐春嬌聞言,皺眉不語。傅月明瞅著她神采,又說道:“這事也一定冇有轉機,我舅母為著要給仁哥兒求個好親,等閒不必定下。這拖來拖去,仁哥兒年紀垂垂大起來,就不好說了。待我們這件事完了,春嬌姑姑手裡有那兩成分子,還愁冇有一分好嫁奩麼?到時候我再請母親去說項,想必這事就能成了。此事須得緩緩圖之,眼下是急不得的。”
唐姑媽聽了這話,甚合已意,點頭笑道:“這纔是聽話懂事的,昔日裡我看你老是冇個算計,隻替你愁。現在你也開了竅了,我們何愁事情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