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沐槐見女兒拜彆,方纔大喝道:“你們都捆動手呢?!任憑她這般混鬨麼?!還不捆了!”
陳杏娘極力數說了一頓,又說道:“這鋪子裡也生出內亂來了,怪道我邇來總聽城裡人提及,咱家賣雜貨昧知己,香油裡頭拌桐油,蠟燭內裡攙泥巴,百般的閒話都有。我還道是人眼紅妒忌,本來竟有這本賬!弄成如許,裡頭不知已爛糟成甚麼樣了,你可要極力清算清算纔是。”傅沐槐這才點頭道:“這個天然,要把那起協同作歹的掌櫃伴計都打發了去,還要重理貨源,把爛貨發了。我們是徽州城裡的老店鋪了,傅家雜貨的牌子,也不至一日就塌了。”
傅月明目睹此狀,趕緊上前笑道:“父親也帶我一道去罷。”傅沐槐還不及開口,陳杏娘便已斥道:“混鬨,那邊亂成那模樣,你一個女人家跑去做甚麼。你姑媽現下正恨不得吃你的肉哩,你也不怕疇昔吃了她的虧!”傅月明笑道:“這卻有個原因,愛玉mm好歹也是個閨女,這胡喇叭的生出削髮的新文來,想必裡頭有甚麼隱情。父親疇昔問,既是長輩又是個男人,隻怕她臉皮薄,不好說呢。得我疇昔,這姊妹之間,話就好說多了。或許從旁開導開導,就好了呢。”
傅沐槐聽這話有理,便說道:“這也好,你且去清算,叫個大點的丫頭跟著就是了。”傅月明嘴裡承諾著,腳下就快步去了。陳杏娘見這父女二人說的伏貼,隻索罷了,趕緊叫人出去套車服侍,又叫來升媳婦子帶了幾個婆娘跟車,千丁寧萬叮囑,隻怕女兒疇昔虧損。傅沐槐看了,隻是發笑,說道:“有我跟著,又隻隔了一條街,怕甚麼呢。”陳杏娘嗔道:“你曉得些甚麼,這倒了勢的惡婦是最會撒潑放刁的了,今兒這事兒又是月兒斧正的她。俗話說,這仇敵見麵分外眼紅,好不好她在月兒臉上抓撓一下,可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