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班頭喝道:“我把你們這起刁潑惡棍!在人家門上這般肇事,提刑司衙門裡的新夾棍正等著你們哩!”說著,更不打話,叫那起節級將人拿繩索一個個捆了,連同劉福通一起,穿做一串兒,押往提刑院。
傅沐槐頓了頓,說道:“這話卻也有理,但是你這孩子也未免忒大膽了。現在你也是有婆家的人了,如許出去拋頭露麵,不怕人說閒話?”卻本來,他剛纔話冇聽明白,隻道是她切身走到外頭去擺設安插。傅月明才待笑說不是,外頭廊下便有人出去報信稱來升返來了。
裡頭是早已預備下了,聞聲動靜,立時便送了幾大碗雜合的肉菜,提了一罈酒上來,叫來升號召著大夥吃酒。
傅沐槐聽她提及此人,內心想了一陣,點頭道:“此人不甚聰明,倒是誠懇,如你所說,確有一把力量,讓他到鋪裡當活計倒罷了。隻是這掌櫃的人選,可要細心挑了。掌櫃手裡管著帳本貨色,前頭櫃上出些甚麼亂子,也要出麵打發,等閒人可充不過。”
傅沐槐先問道:“你去提刑院,提刑老爺如何說?”來升道:“司徒提刑將那起人都收了監,叫我返來告與老爺一聲,隻說對不住,他治下竟出了這等事情。叫老爺不必擔憂,他必然秉公措置的。因小的回說老爺買賣繁忙,不在家中。司徒提刑便說無妨事,他到明晨在審理這起人,還請老爺明日一早疇昔。”
傅沐槐傳聞,便向傅月明笑道:“你倒是聰明得緊,曉得暗度陳倉呢。”傅月明一笑,又問道:“父親今兒但是去那新鋪子裡了?補葺的如何了,能夠開張了?”傅沐槐皺眉道:“補葺已大抵完工了,隻餘牌匾冇得,這也罷了。隻是伴計並掌櫃不好尋。經了前頭那場的事,我也不敢等閒用人了。”
世人見狀,都慌道:“這傅家把我們耍了,拿酒肉哄我們在這裡,悄悄地就報了官了。”說著,就一聲聲要把裡頭的人采出來。
傅月明傳聞,當即笑道:“我與父親薦一人如何?”傅沐槐奇道:“你夙來隻在家中閒著,那裡熟諳甚麼人了?”傅月明笑道:“也不是外人,就是我們家的家下人罷了。”因說道:“就是我們家裡現在管往鄉間大班柴米的家人長更,我看著倒好,為人忠誠,又很有幾分力量,在鋪子裡做個伴計該當充的過的。”
裡頭,傅月明在軟壁背麵聞聲動靜,走回上房,向著陳杏娘笑道:“好了,這些光棍都被拿去了。隻等提刑院的老爺發落,我看今後另有誰敢上我們家門上鬨!”陳杏娘卻很有些疑慮,說道:“老爺不知這些事,我們就自作主張的拿了他的帖子去告官。待他返來,不惹的他怪?”傅月明說道:“父親不在家,讓這起人鑽了空子,上門欺負我們母子兩個。我們能如何樣?不告官,莫不就任憑他們這般在外頭糟蹋我們家的名聲?母親既有顧慮,待父親返來,我去回話便了。”
傅沐槐便問道:“這是如何個原因,我才走開不到半日,就生出事來了。”陳杏娘才待開口,傅月明便搶著道:“父親不在家,就叫這些販子地痞,上門來淩辱我們母子兩個。母親同我在屋裡聞聲動靜,嚇得跟甚麼似的。又聞聲這些人要打進門來,冇法之下,隻得叫家人拿了父親的帖子,到提刑院去告狀。幸喜提刑院的老爺肯做主,將這些人拿了去。不然,如果竟讓他們闖進裡頭,大鬨起來,可如何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