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外頭又一波報錄人趕來,都各自嚷著:“給李老爺道賀!”送了報貼上來,本來那李仲秋也中了第三榜第十五名。
帶你到了初九這日,恰是風清氣和的暖和氣候,季秋陽同李仲秋一道乘車行至貢院,叮嚀了家人考完來接,便彆離入場。
這日一日無事,到了日暮時分,那李仲秋吃酒返來,聽家人言說此事,非常納罕。但是問及季秋陽,季秋陽隻含混其詞。他也不好過於究查人家的私事,此事便也作罷。
這日傍晚時分,眾士子自場中出來,無不是熬儘了氣血,恍恍忽惚,行動踉蹌,一場大考竟將命也送出來半條。
因著會試辛苦,這兩人連著二三日隻在家中安息,並未曾出外應酬。但有人來邀宴,也都一併推了去。
打發了傅薇仙拜彆,季秋陽便叮嚀門人,今後若此女再上門來,隻回不在,擋出去便是。言罷,便徑回屋中,還是溫書不提。
便在此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喝道之聲,守門的小廝隻見一頂肩輿在道邊落下,跟著的是周景初身邊的小廝,趕緊向裡報了。
季秋陽同李仲秋一道迎了出來,那周景初穿戴玄色大氅,寶藍深衣,淨襪緞靴,下的轎來,望著兩人深深一拜。那二人也忙行禮不迭,便將周景初讓到屋裡去了。
周景初便向著兩人道:“鄙人早知二位必非池中之物,公然目前高中!特彆是這季公子,我們訂交之時,鄙人在旁冷眼旁觀,隻覺公子正氣凜然,風致高潔,必定不是俗世中人,本日一看公然如此!好笑那日那些娼妓優伶隻當公子是凡夫俗子,隻要來吊公子的膀子,當真自不量力。還是鄙人斥退了他們這些人害怕鄙人,這纔好些。不然公子日日隻被這些小人肆擾侵犯,那裡還得個安逸,又怎能埋頭讀書!又或為本方學政查訪得知,不說這些小人可愛,反論公子德行不修,也於科考無益。”說畢,便連道了幾個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