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明收了東西,將帳本翻看一回,見上一年公然有幾注大宗的銀錢來路不清,且已充入自家賬上,心中憂愁不已,臉上不免就帶了出來。小玉在旁瞧出,便說道:“太太也彆太焦心,目下還是養胎為上。這些事兒,還是交予老爺罷。我看老爺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決然不會亂來的。”傅月明聞言,情知這等事情,本身一個深宅婦人插手不上,便點頭笑道:“你說的不錯,我也隻是白煩躁罷了。”言畢,就罷了。
季秋陽又說道:“你懷了身孕,酒天然是不能吃了,茶也要少飲。”傅月明笑道:“我自當萬般留意的。”說了些閒話,便似偶然道:“這孩兒養下來,如是丫頭也就罷了。如果個小子,可得好生起個名字。明兒上書院進書房的,先生叫著也好聽。”季秋陽聽了這話,不由皺眉,沉聲道:“月明,你這便是多心了。我承諾了你的事情,便再無懺悔的事理。你看我平日為人,但是那等出爾反爾,言出不可之輩麼?”傅月明見被他戳破苦衷,不覺麵上一紅,支吾了半日,方纔輕聲道:“是我的不是,你且不要活力。我看自來了都城,諸事繁忙,怕你忘了。現在有了孩兒,我還要你一句話才肯放心。或者於你不算大事,但是於我孃家,倒是事關香火的甲等要事呢。”季秋陽便拉過她的手,喟歎道:“說來講去,老是我不好,冇給你放心丸吃,才叫你這等多心。你儘管放心養著罷,我天然言出必行的,總不至叫你傅家絕了後。”傅月明聽了丈夫的話,一顆心這才放進肚裡。佳耦兩個又低低議了些事情,眼看將近人定時分,方纔脫衣睡下不提。
(本書完)(www.. )
一時飯畢,桃紅清算了下去,二人漱口已畢,仍舊在屋裡坐著說話。
傅月明先將幾個孩子安設下來,又看著家人放好了行李,便走至窗邊,退窗望去,隻見窗外湖上,煙波浩渺,水霧滿盈,遠處青山模糊,還是昔日風景。她再渡此湖,已用時七載,天涯滄桑,人間變幻,當時本身尚且是位初出閣的少婦,現在竟已是四個孩子的母親,想來當真不堪唏噓。
正在此際,她忽聞樓下叫罵哭喊之聲,又聽此中夾著一個女音,倒非常熟諳,心中迷惑,便走到樓下。才行至樓道口,卻見一年青女子,披頭披髮,坐在堆棧地下哭叫不已,衣衫狼藉,散著褲腳,非常狼狽。她細細打量一回,見那女子竟是本身昔日的庶妹傅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