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杏娘點頭應道:“父親說的是,我也這麼想。待家裡略消停幾日,就還請那顧大夫來看看。”陳熙堯聽過,說道:“如果那顧東亭,倒還罷了。”又問道:“月兒也大了,這幾日可有人來提親麼?我如何恍忽聞聲,前些時候有人來講了徐主簿家的公子,已然插定了?”
用飯間,傅月明看母親神采尚好,又揣測之前母親言談,該是中意季秋陽為人的,便趁空笑道:“母親,我瞧那季先生甚是貧寒,又在客居,住在旅店裡,飲食不乾淨不說,食宿破鈔也非常很多。再趕上個雨雪氣候,來往府裡教書也非常不便。依著我想,反正那書房還帶著個抱廈,不如就請季先生在家裡住下?平常課業也是便宜。”
合法此際,俄然一人在她身後道:“月姐姐在這兒做甚麼呢?”
傅月明聞得母親提及姑母,便隨口問道:“離送信去也有一月了,姑母甚麼時候到?”陳杏娘答道:“算算時候,也就是這兩天了。姑蘇到我們這兒路途不近,但也不算很遠。隻是他們拖家帶口,輜重又多,路上不好走,有些遲延也是道理以內。”傅月明腹誹道:但願一世不來纔好。
隻聽傅沐槐問道:“敢問先生,家在那邊,是那裡人士?家中見有何人?又如何到得此處?見作何心機?”陳杏娘在旁聽了,隻覺此話問得無禮,便開口怪道:“人家先生纔剛到,茶也冇吃上一盅,你就如許的逼問,像甚麼模樣?好不好的,就讓人瞧笑話。”
當下,這四人在堂上坐著,又說了些客氣閒話。傅月明隻在一旁悄悄聽聞,不時偷偷抬眼打量,見他一身青布氅衣,無有裝潢,行囊蕭索,便思忖他當代又如以往那般貧寒,便在心入彀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