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華聽了傅月明的戲謔言語,頰上微紅,又是個心中有病的,不由薄麵含嗔道:“我同姐姐說端莊事,姐姐倒拿來當笑話聽,諷刺的我好。”陳杏娘見她惱了,便來兜攬道:“你姐姐同你談笑,豈有彆意?你倒是多心了。”陳秋華嘲笑道:“這原是我的不是,不該將這話拿來講與姑母、姐姐聽。”陳杏娘被這話噎了,一時再說不出話來,心中雖有些氣惱,卻也不好和這小輩計算。遂尋了些事由,往外頭去了。
想至此處,她便向陳杏娘笑道:“母親,反正咱家也不缺那十五兩銀子,可貴我看這丫頭甚是閤眼。母親就當疼我這一回了,買與我罷。”陳杏娘正在踟躇不定,門上夏荷打起簾子,說道:“二女人來了。”便聽一陣裙子響,傅薇仙走了出去。
傅薇仙入內,走到陳杏娘跟前,道了萬福,立在一邊。陳杏娘說道:“今兒替你買幾個丫頭,你瞧瞧可中意麼?”那劉婆子忙又將這兩個大丫頭的來處陳述了一番。傅薇仙聞言,向堂內掃了一眼,瞥見那在角落裡站著的小丫頭,便說道:“敢問母親,那丫頭是個甚麼來源?”陳杏娘是實誠的人,並不相瞞,據實相告道:“那是你姐姐要的,本來添個丫頭也不算甚麼。隻是劉婆子要的身價銀子,也忒貴了。”傅薇仙聽了,淺淺一笑,向著傅月明說道:“我們如許的人家,如何能養這很多人丁。太太屋裡有老爺,也不過才三個丫頭罷了。姐姐就是姐姐,一小我也敢使三個丫頭,我是不敢比的。”傅月明聽這話暗含調侃,也不相惱,隻向她含笑道:“mm這幾日懂事了,曉得你與我是不能比的。”傅薇仙被這話嗆了,紅了臉,礙於人前,又不好發作,隻得立在一邊不作聲。
陳杏娘將這三個丫頭叫到跟前,經驗了一頓,又給三人改了名字,阿誰最大的,起名叫蕙香,中間阿誰喚作蘭芝。最小的阿誰,就隨口叫了個小玉。一番事畢,方纔叫兩個女兒各自領人回房。
傅月明聞得陳秋華此言極是傲慢,隻淺淺一笑,打趣兒道:“如此說來,今後再有人到府上與mm說親,都要先同mm議論詩詞,講古論今,讓mm考上一考,高中榜首者方可作此乘龍快婿,好不好呢?”
傅月明冷眼旁觀,內心忖道:如許小的女孩兒,如何也不值十五兩銀子。人估客買賣,自來講究快進快出。鄙諺言,夜長夢多。此人在家裡放得越久越是不好,破鈔糧食不說,生了病還要看大夫費錢。更有那大了,放備不住脫逃脫了的。這劉婆子如何眼看著做成的買賣,倒不肯了?想著,又瞥了那丫頭一眼。見那丫頭縮在一邊,隻不住的看本身。又道:這丫頭身上必有古怪,還是待買進家門,再去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