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明聞言,不覺笑道:“說這話,你也是調皮了。她一個病人,成日躺在床上,天然沉悶些。”說著,就將她拉到海棠樹下頭,藉著樹蔭掩蔽,問她道:“你既不想服侍二女人,我這兒倒有一樁差事,不知你肯不肯?”荷花眸子一轉,說道:“女人有命,小的敢說肯不肯?女人儘管說來就是。”傅月明便說道:“你也曉得,現在姑太太一家子就到了,他們那邊屋子裡缺人服侍。我想同太太說,送你疇昔,你肯不肯?”說畢,見荷花麵有難色,又說道:“不止你一個,另有你綠柳姐姐並夏荷姐姐。”
傅月明聽聞他所說,儘是為己之心,不覺麵上微微泛紅,又問道:“蕙香才被小廝拿住,便有提刑司人來拿她,陶騰出她之前的醜事。這也未免過於偶合,莫非這也是先生一早安排下的?”季秋陽淺淺一笑,不答反問道:“女人覺得,季某如許的窮秀才,竟能有如此本領麼?”傅月明一時語塞,半日才低聲說道:“我不知,纔來問先生。”季秋陽說道:“正如女人剛纔所說,此事不過是偶合罷了。並非季某從中動了甚麼手腳,季某如有如許大的本事,也不至如此。”
很久,季秋陽方纔笑道:“女人可知,這玉佩並非獨個兒,乃是一對兒。女人這枚是雌佩,人間還存有一枚雄佩。”傅月明麵上微紅,嘴裡說道:“先生但是談笑,一塊玉佩罷了,那裡分得雌雄公母?無過隻是兩塊一樣的玉佩,先生是哄我呢?”季秋陽笑道:“並不敢哄女人,確有一塊如許的玉佩,女人一見便可知了。”傅月明笑道:“目睹為實,先生空口無憑,我是不信的。”季秋陽笑道:“並不敢哄女人,隻是那東西不好與女人得見。若能時,我天然拿來與女人瞧。”傅月明獵奇道:“甚麼古怪東西,還不能與人看?”季秋陽卻淡淡一笑,未再言語。
傅月明垂首不語,將腰上懸著的胡蝶玉佩取下把玩,低低說道:“如此,不好麼?”季秋陽淡淡說道:“雖並冇不好,卻也冇甚好處。遭遇大難,眼看嫡親之人受儘磨難,卻有力施救。這其中滋味,委實不大好受。”傅月明聽聞此語,不由問道:“先生竟有如許的遭受麼?”季秋陽正待答話,卻俄然一眼瞥見她手裡的玉佩,麵露驚奇之情,問道:“這玉佩,女人自那邊得來?”
傅月明略停了停,便將心中迷惑講了出來,問道:“蕙香盜竊家財一事,先生是如何得知,卻叫抱書來告與桃紅,叫我曉得?那蕙香清楚是勾引先生,如何先生倒叫我去擒賊呢?”季秋陽先不答話,隻含笑問道:“女人安知,是我使抱書傳的動靜?”傅月明笑道:“抱書成日跟著先生在外,這宅子裡的事情,他如何先曉得?再有現在蕙香本身供出來的事情,不是先生使得他,莫非是鬼使得他?”季秋陽含笑道:“女人聰明過人,所料極準。”
季秋陽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女人有事但講無妨。”傅月明先轉頭對桃紅道:“先回房去,把茶燉上。廊上那幾盆鳳仙花,該抬出來曬曬太陽了。”桃紅聞說,略有些遊移。傅月明又笑道:“你去罷,無妨事,後園裡這會兒冇人會來。”桃紅見女人執意如此,隻得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