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明同傅薇仙隻得起家,一搭子往上房裡去了。
旁人倒罷了,獨傅月明逸則生煩,因家中臨時安寧,不覺又憶起前回同季秋陽置氣一事。想到自那日起,也很有幾天了,他卻連句話也冇令人傳來。現在兩枚玉蝶皆在他手裡,他不說還,也冇彆的言語,倒不知是個甚麼意義。心中老是七上八下,又因外祖叮嚀,連著陳昭仁的書房也暫挪到二門以外,要見麵說話更是不便。又有傅薇仙等人在旁虎視眈眈,一時也不敢做些甚麼,隻是悶在內心不快。
自打傅沐槐拜彆,陳熙堯公然如前所說,每日中午之前必然過來,在前堂上坐著,摒擋一應來賓來往等事由,到晚時用了晚餐方纔歸去。又推半子不在家,嚴了門禁,不止小廝不能隨便收支,連唐睿也不準再進二門。唐姑媽氣活力死,背後裡不開口的謾罵“老不死,每日過來抹嘴吃!”卻也一時無計可施。這般過了五日,家中倒是一答允平。
唐姑媽、田姨娘、傅薇仙等人,少不得也略儘些情分。傅沐槐一一道彆,便即上路而去。
這日,才吃過午餐,天上俄然烏雲密佈,暴風四起,飛沙走石,傅月明正在廊上坐著,眼看變天,倉猝走進屋內,又連聲叮嚀桃紅並小玉,把院裡晾曬的衣裳收了。這二人才進了屋,隻聽天上一陣焦雷,頓時就落下豆大的雨點來。小玉連聲拍胸笑道:“這雨來得痛快!若不是趕著出去了,我跟桃紅姐姐必然要淋成落湯雞的。”
家中事情了畢,唐姑媽傅薇仙等人聞得這個動靜,雖則不甘,卻也無可何如。陳杏娘為傅沐槐辦理了行囊,傅沐槐又會齊了一眾伴計,便於翌日出發。百口大小皆送至大門上,陳杏娘並傅月明各自眼淚汪汪。
這姊妹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夾槍帶棒的說了半日。冬梅就從外頭出去,說老爺太太請她二人疇昔。
傅沐槐也甚為不捨,隻是生存要緊,如何拋閃的下,隻得強耐著安撫道:“罷了,不過十幾日的工夫,我就轉返來的。”陳杏娘含淚說道:“路上多加保重,如果氣候不好,寧肯多等兩日,彆不顧好歹就硬上路。饑飽寒暖,你自家細心,比不得家裡統統都好過的。出門在外,若生了病,可不是鬨著玩的。”傅月明雖明知父親此去並無甚麼異變,但是這重生以來,首度和父親彆離,內心仍舊不大好過。當下,也哭著說了些爹爹多保重等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