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連著幾天冇時候更,明天一口氣補兩更。
陳杏娘聞說,倒坐起了身子,睜著眼睛問道:“他們倒肯?”傅月明說道:“他們不肯又能如何?說到底,這是我們家門裡的事情,他們倒憑甚麼插手來管呢?三叔公雖是長輩,也不是族長,說出話來並不硬氣。裡恰是個和稀泥的,你硬起來,他就軟了。傅賴光是個地痞,手裡得錢就過了的。這事兒想必是誰許了他們甚麼好處,纔過來嚷鬨。倒是阿誰蘭香如何安設,倒要好生想想。”陳杏娘先頭不過是一時慌了神,現下聽傅月明細細講來,心神安寧,又歡樂起來,連聲說道:“你說的不錯,就是如許。蘭香有何難處,誰領來的誰領去,如何就認作是我們家的種子!”說畢,就一疊聲的叫冬梅打洗麵水,拿嫁妝梳頭。
正待此時,俄然一人朗聲說道:“叔太公與二叔說的太冇事理!蘭香出去已將一年了,她肚裡的孩子,怎能夠就認作是我家的?”世人聞名譽去,卻見大女人打軟壁背麵走了出來。
陳杏娘麵露得色,才待開口,那傅賴光便說道;“即便冇有明公道道的支出房中,這內房使喚的丫頭,同主子有些甚麼也冇甚希奇。若不然,蘭香這肚子又是如何大的?”一語未休,便向蘭香說道:“你把那事,仔細心細的告與你家太太。說清楚了,你和你肚裡的孩兒,纔有投奔。”
傅賴光就望著陳杏娘說道:“嫂子,這蘭香月份也到了,就是這兩天的事兒。這事,你還得見個主張纔好。”陳杏娘便笑道:“二叔先不要焦急,我倒有話要問問這蘭香。”說著,便轉臉向著蘭香問道:“蘭香,當著這很多人的麵兒,你且告與大夥,你在傅家時,我可有讓老爺收你?”那蘭香白著臉,抱著肚子,一聲兒也不言語,好半日才搖了點頭。
蘭香先不開口,半晌了,方纔細聲細語說了,便稱在家時,某月某日,傅沐槐趕太太出門,將她叫到房裡,收了。她本是不承諾的,何如老爺硬要,隻得依了。掉隊,老爺常趁太太不在,叫她私會。厥後,臘月裡,為著上房陳杏娘丟了珠釵,疑在她身上,將她打收回門。當時候,她已懷了一月的身孕,卻並未發覺。掉隊賣至宋家,不上兩月工夫,她便胸悶噁心,不住嘔酸,又兼肚腹漸大,恐為主家瞧出,常拿布帶捆綁。直到這七八月上,委實裝不得了,被宋娘子瞧了出來,吵架著問事由,方知端的。宋家自是不肯收這不明來路的野種,又叫媒婆上門,要賣她。但是這懷了身孕的婦人,縱買去也做不得活,誰肯要?滿城的媒婆子無人肯收,宋家無法,隻得自認不利,將蘭香攆了出去。
本來傅月明在前麵聽了一晌,見這些報酬難母親與外祖父,那傅賴光所言又無禮之至,按捺不住就走了出來。
傅月明聽了陳杏娘一番話,立時便笑了,口裡說道:“這倒輕易了,父親的本性,外頭人不知,我們還不清楚?就是田姨娘房裡,父親一年還去不了幾次,又哪會乾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我內心揣摩著,那蘭香不知懷了誰的孩子,弄的冇法可施,宋家又夙來與我們家有些嫌隙,借這由頭糾集了這起人,趁著父親不在家的檔子,來與我們家難堪。現在也不難,母親先到堂上去,奉告這起人,蘭香並冇在房裡收用,這事兒父親不在家是說不清的。待父親返來,再行措置。叫他們先帶了蘭香歸去,待父親返來,再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