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杏娘當即說道:“她人雖小,卻端莊是我們家裡的人。你也不過是我家老爺的本家,論起親戚來,隔著三五層牆呢,倒憑甚麼來管我家裡的事?”傅月明也笑道:“這人間的事,不在說話之人年事大小,隻關乎其理正與不正。今蘭香出產,身子不便,前兒二叔也說了領回家去不便當。這去二叔家不便當,莫非搬到我家來就便當了?雖是路途近,也免不得搬動,她一個纔出產的婦人,那裡經得起這等折騰!再者說了,我父親又不是出了遠門,不過是光臨縣換鹽引罷了,隔不上幾日就要返來的,就慌在這幾日上了?”傅賴光無話可說,想了想又道:“那屋子如此肮臟,怎好住人?”陳杏娘介麵道:“這有何難處,叫兩小我疇昔略拾掇拾掇就完了。”本來,那屋子本是傅家一名家下人住的,那是個積年的孀婦,在傅家聽用了一輩子。告了老,傅沐槐佳耦憐她無人奉侍,便將那屋子與她做了個終老之所,每月叫人拿些銀米與她。那白叟在那兒住了不上幾年,便去了,丟下那屋子無人打理,就成了現在這幅情狀。蘭香為此事住了出來,卻不知算個甚麼緣法。
堂上一世人見這提刑院差了人來,一陣風也似將傅賴光拿了去,皆不知所為何事。那邊恰是個內心有鬼的,又同傅賴光很有些粘連,唯恐受其纏累,也忙自起家去了。獨剩下陳熙堯祖孫三人,陳熙堯見本日唱瞭如許一出鬨劇,也煩惱不堪,便問女兒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