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聽出了邵氏的遷怒之意。
溫清玉上前一步,道:“清淺還小,邵姨娘何必與她置氣?”
“邵mm,本日老爺返來,該是想瞧著大師都和和藹氣的。”古氏目睹此時氛圍有些詭異。
袁氏怯懦怕事,說句話都是細聲細氣,本日這環境,如何敢與邵氏爭這風頭。是以她穿的自是常日裡常穿的淡綠色。
邵氏麵上火急,對楊管家道:“不是說快到了麼?如何這會兒還是不見老爺?”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
無言。
世人目光隨聲源處望去,隻見百丈開外,外郊的視野極遠之處,飛揚的坐騎四蹄踏空,座上之人衣袂飛起,揚衣廣袖,身後灰塵飛揚,烏風烈烈。
溫清玉嘲笑:“我爹是不會同意的。”
邵氏第一個下了馬車,攙著葉兒的手,翻開車簾的那一刻便張望著馬車外。溫清姿隨後。
足下一動,溫清玉返身便走,身影絕然。
身後,是伏引呼喊著:“你爹那麼忠君,父王的聖諭他會違背麼?”
溫清玉點點頭。
邵氏第一個反應過來,麵上一喜,丟開葉兒的攙扶,便往前小跑了幾步。看著馬蹄垂垂靠近,眼中卻氤氳了。
手緩緩鬆開,卻還是癡癡道:“但是現在不是更好麼?”
“嗯。”邵氏點點頭,拉著溫清姿,有些嚴峻,“清姿你給娘瞧瞧,娘這妝容可花了?髮髻可有傾斜?”
望著溫清玉淡然的背影,伏引又道:“父王已決意整改軍權,兵馬調任即將大動,你爹功勞卓著、功高震主,早已為父王所忌。此次兵馬未退,主將先回,便是右仆射大人管束軍權提出的第一計。目標便是為了君權一攬,兵權管束。”
古氏與袁氏下了馬車,溫清許與溫清淺亦是緊跟著她們的生母。
心境愈深,愁腸難明。
雲都外郊長嶺以外,風塵驟起,嘶揚的馬蹄之聲揚起在這絕塵之地,沉寂的外郊動亂著馬蹄奔馳,忽的高聳。
溫清姿見古氏這處不做動靜,言語之上卻也討不了甚麼好,便也不好膠葛了。
但是君心難測,朝堂局麵似有分歧了。
帝王之心,常常最是難以捉摸。所謂伴君如伴虎,汗青上功高震主身故族滅的實在比比皆是。
“你爹的忠心天下人都看在眼裡,可恰是因為如此,你爹才更會讓父王忌諱。”伏引上前一步靠近溫清玉,走到了溫清玉身後,手悄悄搭上溫清玉的肩,“嫁給我,成為我的太子妃,我會保護溫家、保護你。”
溫清姿麵上氣得發紅:“溫清玉!”
伏引的麵上啞忍,望著溫清玉的背影非常懊悔:“我疇前便承諾要娶你的不是麼?”
邵氏正等得心焦,聽著溫清淺這稚嫩的孩童聲,不覺怨道:“到底嬌氣著,這麼點路便累了。”
邵氏聞言更是麵色不好。
“我會讓父王下旨賜婚。”伏引的口氣頓時變得冷硬,似有一種不成反對的嚴肅。這麼多年的太子身份,如此口氣早就為常。
“恰是因為清淺還小,纔要管束。玉姐姐看不慣了?”溫清姿清脆著聲音,音色揚起,挑釁道。
他覺得她是當初阿誰拿情愛丟失心魂的阿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