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極卿趕緊站起來,將包裹上的水滴撣儘,可水已滲入包裹中,裴極卿趕緊將它翻開,將帶給決雲的糕點的棉衣取出來。
“實在……”
本來如此。
決雲走了十五日擺佈,流州城外已傳來捷報,說雄師已直逼城下,現在氣候酷寒,流州城糧草不敷,隻怕要不了多久,這座城池就會被攻陷。
他終究曉得了這些摺子的詭異之處,天子批覆奏摺,向來不過寥寥數語,跟不消說落款日期了,如果俄然開端落款日期,為何又恰好選了“十月二十五”這一日,卻冇有接著寫下去?
穆孜送好東西,也拉著孩子分開小屋,裴極卿趕緊拿起那本詩集,如果他冇猜錯,小天子賜給蕭挽笙詩集,必定不是教他學著讀書,而是有所表示,而這個莫名其妙的日期,就是解開切口的鑰匙。
裴極卿內心惴惴幾日,終究能夠臨時將心放回肚子裡。他收到捷報時,正在小院中釀酒,因為他一向侯著動靜,穆孜便跟著中原商隊去幫他送了一批貨,也帶了好些上好的藥材返來,硬是要塞到裴極卿手裡,裴極卿不好推讓,便學著牧民的風俗用那些藥材泡了壇藥酒,傳聞對去除風邪很有好處。
看來火線與捷報還是有很多辨彆,捷報中隻寥寥數句,火線卻還是如此嚴峻,想必決雲也和其他將士一樣,不知在那邊巡查吧。
裴極卿抱著披風走進流州城,發明這裡風土情麵與定州迥然分歧,街道上不但冇有百姓商家,並且大街各處都守著穿戴整齊的兵士,他們各個披堅執銳,神采嚴峻的在街道上巡查。蕭挽笙引著裴極卿進入他們憩息的居處,為他倒了杯茶。
穆孜也不推讓,將包裹放在小孩手中,壓著裴極卿肩膀讓他坐下,道:“前日我去走了批貨,但是那地界兒和我們這而相隔不遠,代價也抬不了太多。”
蕭挽笙還將來得及開口,一個軍士已猛地闖進房間,他半跪在蕭挽笙身前,快速道:“將軍,二隊已經從黑山口返來了,郎大人還是……”
因而裴極卿道:“這位大人,費事把這些拿歸去吧,這是皇上賞賜給侯爺的,我如何美意義收呢。”
蕭挽笙冷靜無語的望著他,彷彿躊躇了好久,才道:“小容……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裴極卿看他的神采,心又沉了下來,彷彿有甚麼事立即要產生,他捧著糕點,將一個笑容僵在臉上。
“恩,我曉得了,這就著人送你歸去……”
蕭挽笙還是麵色不善,裴極卿立即取出奏摺,解釋道:“侯爺,我可不是偷跑出來的,夏將軍準予我來,是因為皇上給了我們些信號,同意與我們合作。”
想到這裡,裴極卿俄然感覺有些手抖,他快速翻開冊頁,指尖緩緩停在第五頁上。第五頁按例寫了前人詩句,在這些端方的蠅頭小楷間,有一句詩卻讓裴極卿看出了端倪,讓他握著書籍的手忽的有些顫抖。
裴極卿心中暗想,小天子幾近殺父弑君,竟然還感覺本身“平生襟抱未曾開”,此人還真是看得起本身的所造作為。不過半晌疇昔,裴極卿臉上的嘲笑已變作至心的高興,看來本身真是猜對了,小天子果然不甘心活在攝政王部下,他讓蕭挽笙特地分紅兩份遞存候摺子,就是要表示小天子,讓他認識到蕭挽笙真的把他當作天子,而並非攝政王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