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極卿得了夏承希首肯,卻底子等不及尋來馬隊,籌辦本身請領導去流州,這時穆孜剛好要去收貨,便決定載他一程。從定州到流州要走五六日,路上還要避開遼*隊,這一程路途悠遠,他們幾近走了旬日纔到。待裴極卿瞥見流州城門時,氣候已變得極冷,草地上覆蓋了厚厚一層積雪,遠處的景色也有了很多竄改,草場不再一望無邊,遠遠可看到好些高大山脈。
裴極卿立即清算好行李,幾近一夜無眠,天方纔擦亮,他就帶著些決雲喜好的吃食出發。臨行前,他還特地向夏承希彙報了一句,他進將軍府的時候,流州再次傳來捷報,大週一起勢如破竹,流州守軍驚駭傷及百姓,便決定開城投降,直接接了蕭挽笙的軍隊入城。
裴極卿望著那些東西,感覺有些哭笑不得,他曉得蕭挽笙讓人把批覆好的奏摺送來,是為了要本身幫手留意宮中意向,可他倒不必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犒賞送來,反倒讓人感覺本身在占便宜。
“實在……”
“冇甚麼,俄然站起來,有些眼暈。”裴極卿輕聲應了一句,道:“氣候晚了,內裡極冷,您先帶孩子歸去吧。”
蕭挽笙還是麵色不善,裴極卿立即取出奏摺,解釋道:“侯爺,我可不是偷跑出來的,夏將軍準予我來,是因為皇上給了我們些信號,同意與我們合作。”
“你兒過生日,合該我送東西纔是。”裴極卿也冇東西可送,想到箱子裡另有幾件嶄新的棉衣,決雲返來時又不知長了多高,衣服估計也用不到,因而將那些棉衣打了個包,道:“穆先生,這都是極新的衣裳,既豐富,衣料繡花都不錯,給孩子穿吧。”
裴極卿穿了件紅色棉衣,頭上戴著防風的鬥笠,臉上也圍著一塊厚厚紗巾,隻暴露一雙眼睛來,守城兵士將他攔下,道:“你是甚麼人?”
“是呀,都快過年了。”穆孜道:“本日十一月初三,我兒方纔十歲,差點就生在臘月了,這也快過年了,郎大人卻交戰在外,等我兒再大些,也叫他參軍去。”
本來如此。
裴極卿笑著望向穆孜有些斑白的頭髮,卻猛地站了起來,腦中彷彿有閃電劈過,他趕緊攤開那些奏摺檢察,小天子固然都用一模一樣的筆跡寫著撫卹嘉獎的套話,可除了此中一封以外,小天子都冇在奏摺上留日期。
裴極卿心中暗想,小天子幾近殺父弑君,竟然還感覺本身“平生襟抱未曾開”,此人還真是看得起本身的所造作為。不過半晌疇昔,裴極卿臉上的嘲笑已變作至心的高興,看來本身真是猜對了,小天子果然不甘心活在攝政王部下,他讓蕭挽笙特地分紅兩份遞存候摺子,就是要表示小天子,讓他認識到蕭挽笙真的把他當作天子,而並非攝政王的傀儡。
“我冇有去過錦州將軍府,也不曉得夏將軍的信物長啥樣。”那兵士還是警戒的望著他,“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為你通報。”
“犒賞也不是每天有這麼些,你就收著吧,這也是皇上對郎大人的賞識。”兵士已經出門牽馬,接著轉頭道:“你是郎大人家人,就替他拿著吧。”
穆孜望著裴極卿神采,倉猝道:“裴公子,你如何了?”
“我纔想問,你如何會來,這裡軍情告急,你又不是不曉得。”蕭挽笙竟然冇有像昔日一樣開打趣,而是一本端莊的指責了幾句,將本身的披風塞給他,沉聲道:“完了再打你板子,先隨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