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挽笙還將來得及開口,一個軍士已猛地闖進房間,他半跪在蕭挽笙身前,快速道:“將軍,二隊已經從黑山口返來了,郎大人還是……”
“還是冇有。”那兵士低下頭,低聲道:“郎大人還是音信全無,但我們找到了其他兄弟的……屍身……”
想到這裡,裴極卿俄然感覺有些手抖,他快速翻開冊頁,指尖緩緩停在第五頁上。第五頁按例寫了前人詩句,在這些端方的蠅頭小楷間,有一句詩卻讓裴極卿看出了端倪,讓他握著書籍的手忽的有些顫抖。
“實在……”
裴極卿心中暗想,小天子幾近殺父弑君,竟然還感覺本身“平生襟抱未曾開”,此人還真是看得起本身的所造作為。不過半晌疇昔,裴極卿臉上的嘲笑已變作至心的高興,看來本身真是猜對了,小天子果然不甘心活在攝政王部下,他讓蕭挽笙特地分紅兩份遞存候摺子,就是要表示小天子,讓他認識到蕭挽笙真的把他當作天子,而並非攝政王的傀儡。
裴極卿得了夏承希首肯,卻底子等不及尋來馬隊,籌辦本身請領導去流州,這時穆孜剛好要去收貨,便決定載他一程。從定州到流州要走五六日,路上還要避開遼*隊,這一程路途悠遠,他們幾近走了旬日纔到。待裴極卿瞥見流州城門時,氣候已變得極冷,草地上覆蓋了厚厚一層積雪,遠處的景色也有了很多竄改,草場不再一望無邊,遠遠可看到好些高大山脈。
裴極卿立即清算好行李,幾近一夜無眠,天方纔擦亮,他就帶著些決雲喜好的吃食出發。臨行前,他還特地向夏承希彙報了一句,他進將軍府的時候,流州再次傳來捷報,大週一起勢如破竹,流州守軍驚駭傷及百姓,便決定開城投降,直接接了蕭挽笙的軍隊入城。
蕭挽笙冷靜無語的望著他,彷彿躊躇了好久,才道:“小容……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裴極卿笑著望向穆孜有些斑白的頭髮,卻猛地站了起來,腦中彷彿有閃電劈過,他趕緊攤開那些奏摺檢察,小天子固然都用一模一樣的筆跡寫著撫卹嘉獎的套話,可除了此中一封以外,小天子都冇在奏摺上留日期。
在夏承希看來,裴極卿對決雲雖有些寵,大事上卻也峻厲,便感覺他去也不會毛病甚麼,因而叮囑了幾句,便同意叫他去流州。
穆孜也不推讓,將包裹放在小孩手中,壓著裴極卿肩膀讓他坐下,道:“前日我去走了批貨,但是那地界兒和我們這而相隔不遠,代價也抬不了太多。”
約莫過了半個時候,風雪中才走來一個穿戴深紫色錦袍的高大男人,他有些不耐煩的望著城門口,接著驚奇道:“你是甚麼人……小容?”
他終究曉得了這些摺子的詭異之處,天子批覆奏摺,向來不過寥寥數語,跟不消說落款日期了,如果俄然開端落款日期,為何又恰好選了“十月二十五”這一日,卻冇有接著寫下去?
“……虛負淩雲萬丈才,平生襟抱未曾開。鳥啼花落人安在,竹死桐枯鳳不來……”
裴極卿抱著披風走進流州城,發明這裡風土情麵與定州迥然分歧,街道上不但冇有百姓商家,並且大街各處都守著穿戴整齊的兵士,他們各個披堅執銳,神采嚴峻的在街道上巡查。蕭挽笙引著裴極卿進入他們憩息的居處,為他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