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曦搖了點頭，將手裡的紅包遞給嬤嬤，道：“我曉得去久安堂裡……是甚麼東西都不能帶的，她剛去，這些銀子便是給她購置衣裳的，剩下的便算是我添的香油錢。”

轉眼便是六月十二，顧九曦早上起來就感覺彷彿是個甚麼日子，不過冇想起來，屋裡掛的老皇曆上頭也冇有，便就隨它去了。

“如何返來也不提早說一聲。”老太君雖有點責備，不過瞥見顧九曦內心還是高興的，“我好接你姐姐返來，你們兩個也熱烈些。”

歸去的路上，顧九曦就在想，她是歸去就跟薛氏說已經找好了處所，還是非死不得出的久安堂，還是再等一段，比及灰塵落定了以後再說。

動靜是個年過四十的嬤嬤帶來的，就一個字，“可。”

顧九曦瞥見這熟諳的嬤嬤，內心不由得一陣晃神，上輩子她進久安堂的時候，也是這嬤嬤……

院子固然狹小，不過清算的非常潔淨。

聽到這番話，老太君非常讚美的衝顧九曦笑了笑，“早點這麼辦就好了。都是年近三十的人了，你這麼來誰也說不出個不好來。”

老太君笑開了花，“你能這麼快有孩子，真是老天爺開眼。”

正說著話，二太太出去了，瞥見顧九曦麵色紅潤，肚子也比上回大了些，心下輕鬆，淺笑道：“比我上回看你可好些了。”

薛氏昂首，仇恨的眼神在在場世人身上一個個劃過，哼了一聲，俄然直起了身子，大步走回了屋子。

老是露瑤誠懇慎重，也不由得笑了出來，又看聽音撿出來的布料，笑道：“你彆奉上十匹棉布疇昔，稍稍摻上兩匹絹，不然誰都看出來貓膩了！”

“你小小年紀心腸就這麼暴虐，不得好死！謹慎生不出孩子來！我下了天國也要謾罵你――”

她摸了摸本身已經隆起的小腹，上輩子的孩子畢竟是回不來了。

老太君一愣，“她們？”

老太君視野落在她肚子上，笑道：“三個月了？”

嬤嬤一愣，還是波瀾不驚說完了下半句話，“吊頸了三次都冇死成，現在卻已經成了主持下頭第一人了。”說著嬤嬤歎了口氣，“久安堂是個磨鍊心性的好處所啊。”

顧九曦笑道：“我們府上前頭將軍的丫環，有個非要削髮的，我雖能熟讀兩本經籍，不過削髮這等事情倒是不如何曉得了。又想著京郊雖有很多庵堂，不過來交常常的都是香客，她既然說已經看破塵凡，要長伴青燈古佛，我天然是要給她尋一處清淨的處所，闊彆塵凡喧嘩的纔好。兩位老姨娘禮佛多年，我便想著返來問一問。”

年長的老姨娘微微點了點頭，道：“我們倒是能替你說一說，至於成與不成……也要看她的造化。”

因為剛吊上去就被人發明瞭，薛氏脖子上不過一條紅印子，連罵人都還是那麼中氣實足。

說著，這嬤嬤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不如本日就將人帶走，也省的費事了。”

倒是一向話多的趙氏……

聽音道：“說是兩人的生辰近，便依著大少爺的日子辦在一天了。”她緊緊抿著嘴，半晌纔不甘心道：“也冇人跟我們說一說。”又道：“大女人才鬨了那一出，不給她辦是她該死！”

嬤嬤這等事情見很多了，當下笑了笑又唸了聲佛號，“既然要削髮，這久安堂是最最清淨的處所了。”

“這有甚麼？”顧九曦不過一眼，聽音便安靜了下來，“你看看太夫人可有去？既然辦在西院，那必定太夫人是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