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曦麵色淡淡，道：“這麼很多年疇昔，久安堂裡的大師們，怕是年紀漸長，也要有些人服侍了。”

想到這兒，她又去上了香，恭恭敬敬唸了幾遍往生咒纔出來。

這三個丫環，顧九曦當初選的衝破口，她感覺能說出實話來的，就是趙氏。

顧九曦瞥見這熟諳的嬤嬤，內心不由得一陣晃神，上輩子她進久安堂的時候，也是這嬤嬤……

她是籌算削髮，但是削髮不過是個幌子，固然在這處所關了十年了，但是她感覺都城表裡的尼姑庵跟十年前也不會有甚麼差彆，還悄悄策畫了顧九曦會將她送去那裡。

纔是早餐冇多久，薛氏跟趙氏兩個都在院子頭坐著，瞥見顧九曦帶人出去，還是個念過四十的嬤嬤，內心都是悄悄叫一聲不好。

聽音道：“說是兩人的生辰近，便依著大少爺的日子辦在一天了。”她緊緊抿著嘴，半晌纔不甘心道：“也冇人跟我們說一說。”又道：“大女人才鬨了那一出，不給她辦是她該死！”

兩人又是對視一眼，還是由年長的那一名開口，“你能求到我們兩個頭上……倒也是個聰明聰明的人。”

歸去的路上，顧九曦就在想，她是歸去就跟薛氏說已經找好了處所，還是非死不得出的久安堂，還是再等一段，比及灰塵落定了以後再說。

老天子都死了二十餘年了，就算是再年青的嬪妃，眼下怕是也都過了五十，更何況庵堂裡長年茹素，餬口又貧寒，身子早早地就式微了。

前者是嚇一嚇薛氏，後者……就是純殺雞給猴看了。

“到你了。”

在小院子服侍的丫環進屋一看，當即大呼道：“她吊頸了！”

薛氏昂首，仇恨的眼神在在場世人身上一個個劃過，哼了一聲，俄然直起了身子，大步走回了屋子。

回到老太君屋裡，又說了幾句日子過得不錯，撿了兩件平常小事兒跟她說了，顧九曦這纔回到將軍府。

顧九曦搖了點頭，將手裡的紅包遞給嬤嬤，道：“我曉得去久安堂裡……是甚麼東西都不能帶的，她剛去，這些銀子便是給她購置衣裳的，剩下的便算是我添的香油錢。”

嬤嬤笑道：“一起去吧。我也見見人。”

不過才三月風景，再來就是彷彿隔世的感受。

“這有甚麼？”顧九曦不過一眼，聽音便安靜了下來，“你看看太夫人可有去？既然辦在西院，那必定太夫人是不會去的。”

聞聲顧九曦返來，婆子倉猝引著她到了老太君屋裡。

嬤嬤笑道：“這等脾氣……當日先帝寵嬖的美人進了久安堂，比她還要――”

嬤嬤慈眉善目標笑了笑，道了聲佛號。

年長的老姨娘微微點了點頭，道：“我們倒是能替你說一說，至於成與不成……也要看她的造化。”

顧九曦帶著她，前頭兩個婆子開路，一起到了正屋背麵的小院，提及來這也是顧九曦第一次出去。

“你小小年紀心腸就這麼暴虐，不得好死！謹慎生不出孩子來！我下了天國也要謾罵你――”

屋裡咣噹一聲，顧九曦眉頭一皺，“去看看！”

兩位老姨娘對視一眼，年長的那一名道：“你先說說看。”

老太君點頭道：“快去，辦好了閒事兒再返來發言。”

顧九曦笑道：“我們府上前頭將軍的丫環，有個非要削髮的，我雖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