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不敢想下去！

路公公忙笑道，“太子妃故意。”

“奶孃你說的是，我是胡塗了，不過是幾個下人不守端方，拿著雞毛適時箭，仗著主子放縱，才做下這等錯事，倒是我東宮管束不嚴，也罷，你遣人給殿下說一聲，這玉芝我暫留她一命，等太子返來措置吧！”

管氏聽這道懿旨前，就已經調適好表情，她原也冇籌算保住玉芝，隻想著推給太子措置，現在太後開了口，就算太子返來也無話可說，讓她免做惡人，她樂得服從。

“我想過了，這件事我們東宮是越描越黑，但那位的名聲也確切已經蒙塵，今後隻怕不好婚嫁，我不信太後想不到這點。為今之計，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乾脆把這件事砸實！一個名聲被毀的孤女郡主，又能找甚麼好人家？我們東宮以第一側妃的位置待她，足見誠意。太後如果至心疼她，不會不承諾。隻要她進了我們東宮，誰還能說是我們太子誘逼於她？怕是反要說她不檢點，小小年紀就勾著太子……如許一來，這流言之禍便能消弭於無形，太子誠孝，為了太後和父皇，不得不納了她……”

管氏叫許嬤嬤一通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清麗淡雅的鴨蛋臉上青白交叉，隻得勉強笑著將人送走，一轉頭，神采就陰雲密佈，肝火熊熊燃燒。

“但是，”趙嬤嬤猶躊躇豫隧道，“靖安郡主雖是不值一提的孤女，到底有太後撐腰，獲咎了她，主子在太後那邊……”

――正殿外，玉芝癱在地上，美麗的臉都看不出原樣了，描述非常慘痛，給圍觀的數十號人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她的奶嬤嬤忙噓了一聲，一臉驚嚇，“主子噤聲，那位但是太後孃孃親身扶養長大的！”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管氏恨聲道，“她這清楚是在向殿下挑釁，殿下有哪一點對不住她，常日裡好吃的好玩的可著她的愛好，我也從未難堪熬她半句，乃至想著，如果太子在她及笄後仍不改初誌，便迎她做第一側妃就是！她不承情也罷了，偏要如許糟蹋殿下的名聲，隻怕本日過後，誰都曉得她打了殿下的人！把殿下的麵子掃到了泥裡讓人笑話還算輕的，如果是以傳出太子誘逼孤女表妹的名聲……還不知會掀起甚麼風波，真真是，到底冇有父母，教養上不堪入目……”

“說出來羞煞人，這賤婢字字句句我都不好反覆，生生纏累了我們郡主，雖說清者自清，到底讓我們郡主名譽上蒙了灰，實實令人悔恨。這等賤奴，本該當場打殺了事，隻是郡主心慈，隻恐隨便打殺此婢，會傷及表哥表嫂的情麵，一時也拿不定主張，隻好遣老奴將人送回，還望太子妃娘娘看在主子年幼，行事不敷全麵的份上，寬恕主子越俎代庖之罪。”

太子的姬妾除了幾個馳名有份的，幾近傾巢而出，諷刺有之，湊熱烈有之，漠不體貼亦有之，但看到玉芝的慘狀，也都有點心有慼慼焉，說到底，玉芝就算是太子的通房，那也是奴婢，哪怕被靖安郡主打了，太子莫非還會為她出頭不成？

管氏清麗的麵龐上明智沉著，語氣安靜得彷彿向來都冇有失控生機過，隻是這類安靜，倒是暗潮湧動，澎湃而壓抑，充滿了不肯定性，令趙嬤嬤不安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