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茂躍起，表情火急，“我盜來玉璽，你覺著我還能置身事外？本來我隻是想幫姐夫避開死劫，今後流落四方，隨性而活。可現在我卻陷身泥潭，不得擺脫，我已經毫無挑選。事事指向宮裡，總與皇上脫不了乾係，我已經不明不白往鬼門關走了一回，莫非還要莫名其妙再死一回？哪怕避不開，好歹也讓我做個明白鬼。”

石文炳鼓勵修茂抖擻起來，出人頭地，燃起納喇氏疇昔的影響力分去部分正白旗的權勢。一旦將來，瓜爾佳氏捲入天子與太子的爭鬥中，修茂這邊還能留不足力。

本來應修茂所托，空穀禪師找人仿造玉璽盒子但是費了好些工夫。如果餘成不死，宮裡冇有產生變故，偷出的真盒子必定是要瞅準機會換歸去。可現在看來，事情的走向已超出預感，仿造的盒子與玉璽必須燒燬。

修茂扶住額頭，長歎一聲，“說的是，然後再肅除輔臣，助當今皇上坐穩皇位。太皇太後如果男兒身，坐皇位的應當是她。”

空穀禪師悠然自適，“莫急，老衲隻是確認是否有人動過夾層，還是是原模原樣。看來，能翻開夾層的也就是老衲一人，如是硬來，盒子就會毀於一旦，裡頭的奧妙也會被燒燬。老衲不求裡頭的物件，自是不會取出，並未失期於你。”

客歲初冬，修茂與姐夫一道乘船回京，過夏津後發明有人把修茂換到宮中交泰殿的仿冒品放到了姐夫房中。兩人一合計，石文炳交代船家放慢速率，修茂乘夜下船騎馬飛奔回到夏津，那邊有廣源鏢局的分號。

看著修茂挖坑填埋假玉璽碎片以及燃燒盒子殘剩的灰燼，空穀禪師手裡撥弄著佛珠，嘴裡輕聲唸叨：“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真真假假，孰是孰非？”

兩隻鬆鼠一旁的鬆樹上打鬨爭搶，鬆果掉落，滾到了空穀的腳邊。空穀拾起鬆果，掰出鬆子，遞給了修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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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文炳過濾著這些年索額圖被天子在打壓與複職間來回顛簸的景象，能夠想見，太子與赫舍裡氏的血肉相連遲早要被天子血淋淋地割開。如此一來，太子與天子之間的牴觸在所不免。

空穀握緊手裡的佛珠，麵朝都城，目光深遠，“是先帝遺詔。當今皇上推行繼位的聖旨並非先帝的意義，先帝垂死之際，湯若望神甫覲見，以三阿哥出過天花為由保舉他繼位，先帝並未表態。後神甫向先帝直言，上三旗的領侍衛內大臣們都已服從於孝莊太後，先帝欣然落淚，當晚闔然長眠。”

修茂自從復甦後，就搬離石文炳府上，回到了本身的子爵府。胸口的箭傷癒合，但內心的失落倒是難以彌合。嫤瑜出嫁，石文炳府上的喜宴修茂都未曾呈現，把本身監禁於房中，手裡握著一套繡品，魂遊四方。

空穀眯上眼迎向穿透林葉的陽光，暴露一絲詭譎的笑容，“當今聖上的把柄。”

光聽石文炳這一通闡發，修茂腳還冇踏進宦海，就已聞到血雨腥風了。赫舍裡氏會倒，那瓜爾佳氏也會倒，向來天子要坐穩龍椅，那就是鐵打的金殿，流水的朝臣，本身家屬的遭受就是最好的例證。

轉念一想，不會吧，這麼一大早給我做好吃的，彆不是為了她的修茂孃舅賄賂本身？也不對，本身彷彿壓根兒就冇向她提過這件事。

想起空穀提過阿誰盒子有夾層，可本身查抄過盒子，嚴絲合縫，完整看不出，修茂恍然驚問：“你動過夾層？你承諾過我隻是看一看，你不能私行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