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穀一顆一顆撥弄手裡的佛珠，“老衲就是因為這個才被追殺，你不怕肇事上身嗎？”

看著修茂挖坑填埋假玉璽碎片以及燃燒盒子殘剩的灰燼，空穀禪師手裡撥弄著佛珠，嘴裡輕聲唸叨：“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真真假假，孰是孰非？”

“先帝屬意誰繼位？”空穀的話令修茂惶恐不已。

石文炳與修茂有過一番長談，但願修茂能藉著天子大力汲引正白旗的機遇重新複興納喇氏家屬。石文炳直言不諱地申明，目前的上三旗，天子的母家占有鑲黃旗，太子的母家節製正黃旗，而石文炳身為太子的嶽父，承天子的汲引正占儘正白旗的風頭。

“老禪師，你改名換姓，藏跡隱蹤，但是你手裡捏著彆人的把柄？有人想殺你？”

晨光透過窗欞灑入屋內，床幔隔絕熠熠輝光，但胤礽還是定時醒轉。

嫤瑜未出嫁前，祖父、父親、兄長們以及修茂孃舅平常用到的荷包、褡褳、扇套、扳指套、靴掖，她都有做過。不過出嫁後，兄長們與修茂孃舅的這些小物件她是不能再做了，就連祖父與父親，她再做出送來，都要算做皇家的犒賞，那種貢獻長輩的意味已不複疇前。

命懸一線的修茂孃舅復甦過來、離開傷害，嫤瑜的擔憂總算是豁然些。念及孃舅至今孤身隻影，嫤瑜便趕在出嫁前最後一次為孃舅做下一套腰帶配飾。五件配飾皆選用寶藍色素緞麵，兩麵彆離繡雙獅戲球與平金雲鶴圖案，讚譽孃舅人中獅子，並祝賀他福壽康寧。

轉念一想，不會吧，這麼一大早給我做好吃的，彆不是為了她的修茂孃舅賄賂本身？也不對，本身彷彿壓根兒就冇向她提過這件事。

兩隻鬆鼠一旁的鬆樹上打鬨爭搶，鬆果掉落，滾到了空穀的腳邊。空穀拾起鬆果，掰出鬆子，遞給了修茂。

修茂冇有立即承諾石文炳，簡樸清算過施禮，便分開了子爵府，遊曆去了。再回到都城，修茂先去了趟琉璃廠的茶院，得知柱子給他留了話，必定地奉告他，餘成已死。柱子現在已升任乾清宮副總管，修茂如有甚麼需求，能夠約他見麵，他始終感念修茂曾經對他的幫忙。

修茂對柱子的留話冇甚麼表示，轉而扣問可有廣源鏢局送來東西。老闆立即抱來一個箱子，年初就送到茶院來了，就等著修茂來取。修茂拿過箱子，分開琉璃廠，冇回子爵府，而是直奔西郊潭柘寺後山的龍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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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行清淚滾落空穀眼眶，“那已經不首要了。孝莊太後先操縱王爺們的衝突從中調停，把先帝推上位。後又突破祖製，防備親王，改用大臣輔政，把三阿哥扶起。叨教，何曾憑過遺詔？”

修茂扶住額頭，長歎一聲，“說的是，然後再肅除輔臣，助當今皇上坐穩皇位。太皇太後如果男兒身，坐皇位的應當是她。”

空穀握緊手裡的佛珠，麵朝都城，目光深遠，“是先帝遺詔。當今皇上推行繼位的聖旨並非先帝的意義，先帝垂死之際，湯若望神甫覲見，以三阿哥出過天花為由保舉他繼位，先帝並未表態。後神甫向先帝直言，上三旗的領侍衛內大臣們都已服從於孝莊太後，先帝欣然落淚，當晚闔然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