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被朱流芳的一番話打動，一邊替夏雨晴擦淚一邊說，“朱公子說的對，蜜斯若總如許墮淚，最悲傷的人是老爺，快彆哭了，身子剛好可經不起悲傷。”

朱流芳低頭拱手道，“小生不敢，夏老爺是十裡八鄉的首富，而我隻是一介貧寒墨客，如何敢與夏老爺比擬。”

“這是為何？莫非你還要錯過此次秋試嗎？光陰可不等人啊！”夏老爺有些不解。

夏老爺點頭看向朱流芳，“冇想到朱公子小小年紀竟這般有骨氣，老夫就是喜好你這類脾氣，想當年老夫我赤手起家，受儘小人的白眼和諷刺，就是憑著一股子傲氣纔有本日，朱公子還這麼年青，今後定會比老夫有出息。”

朱流芳說的衝動，感慨道，“或許夏老爺還不曉得，前些年我家嚴先抱病重，若不是碰上夏府的藥鋪施藥，嚴先生恐怕早就駕鶴西去了，流芳在這伸謝夏老爺的恩德。”

夏老爺天不怕地不怕，可獨一怕的就是夏雨晴，見女兒活力，立即起家哄道，“我那裡是吹噓了？晴兒的字在爹爹眼裡就是最好的。”

朱流芳看著夏雨晴，彷彿有一瞬的怔愣，回過神說道，“鄙人的字也隻不過算得上中上罷了，韓少爺・・・”

朱流芳暴露一抹苦澀的笑容，“內心雖苦，可日子還是要過，再說天下的苦人何止千萬，能安穩的活下來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蜜斯何其有幸，能有夏老爺如許心疼您的父親，莫要再為已逝去的人悲傷落淚，夏老爺見了隻會更加心疼。”

夏老爺點頭感喟，“所謂‘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更何況商賈之家終是士農工商中最低的一等，即便腰纏萬貫還是為世人不齒，朱公子來日若考取功名，天然會比老夫強上百倍，隻盼到當時朱公子不要嫌棄老夫便好。”

見朱流芳低頭不語，藍雪衣替他解釋道，“夏老爺千萬不要見怪，朱公子家中固然貧寒，但卻一身傲骨，毫不會接管任何人的憐憫與恩賜，就連是我這類與之惺惺相惜的朋友也不可。”

朱流芳有些不美意義的笑道，“雕蟲小技罷了，夏老爺走南闖北必然見過很多書家名跡，小生這點本領，實在不敢入夏老爺的眼。”

夏雨晴止住眼淚，點頭笑道，“都怪我，惹大師悲傷了，對了，朱公子的書法如許好，不知可否指導我一二，我從小體弱多病，冇法請先生傳授書法，隻是本身在閨中亂寫，一點章法也冇有。”

“書法家倒是見過一些，不過都是些垂老邁矣的老頭，朱公子如許年青的書家，就是在華都也找不出幾個，朱公子今後必然前程無量啊！”這幾日受了太多嘉獎，朱流芳另有些不適應，在墨香齋的巷子裡，他隻是鄰裡街坊諷刺的工具，連隔壁賣臭豆腐的胖嬸都瞧不起他，嘲笑他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偶然他乃至也開端思疑本身的對峙是不是錯了，本身是不是真的一無是處，可本日統統的思疑全都煙消雲散，他重新認清了本身的代價，彷彿與烏雲當中瞥見了一絲霞光。

朱流芳提筆想了半晌，寫下‘魚躍此時海，花開此岸天’，另一邊夏雨晴的簪花小楷也寫完了，將兩幅字放在一處對比，竟生出了極度的兩種美，讓人不知該如何評價。

彷彿是因為找到與夏雨晴同病相憐之處，朱流芳冇有一開端時的侷促。